承（03）

　　您的情敌【虎子】已上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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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店员顺着凌远的方向看见了正杵在门口的李熏然，冲着他也笑了笑，然后抓起手机跟自己的同窗好友疯狂八卦。当然这些李熏然不得而知，他愣神了好一阵，直到凌远快撞到玻璃门的时候才慌慌张张地替对方开了门。

　    “其实你也喜欢这个吧。”凌远问李熏然，眼睛里的笑意很浓。

　　 “是……挺可爱的。”李熏然随手将玻璃门推回去，完全没有注意到刚才一直跟在凌远身后的虎子被他关在了玩具店里，他接过了凌远怀里的兔子布偶转身就走，“回吧回吧。”

　　被关在店里的虎子不乐意了，汪汪叫了两声，李熏然没听见，气得挠门。凌远看得直乐，把门推开了一个小缝让虎子得以重获自由。

　　李熏然脚程很快，没多久凌远就落下了一段距离，虎子跟着凌远慢悠悠地走，心想即使李熏然手里有他喜欢的玩具，也不跟他好了！要做一只不被玩偶诱惑的汪！

　　“你呀。”凌远弹了弹虎子的耳朵尖，后者抬起头望向凌远，一脸憋屈。

　　 “等到家了，玩具还是你的。”凌远安慰道。

　　虎子闻言打了个激灵，步伐轻快了起来，半走半跳地在凌远的前方晃来晃去，四个小爪子都要同时离地了。

　　李熏然回头看了看凌远和自己的精神体，忽然觉得自己的存在似乎有些多余。

　　到了凌远家，李熏然和虎子小心翼翼地跨过门槛，同时心想这虽然只是一小步，却是他们和凌远关系拉近的一大步，心里雀跃着呐。

　　之前一直没有现身的小玉越过他们，飞上位于客厅一角的鹰架，开始闭目养神。虎子跑到架子下边跟小玉打了个招呼，甚至还伸出了一只爪子，而小玉只是稍微睁开眼看了看他，随后似乎是睡着了，虎子耷拉着耳朵回到李熏然的身边坐好，重重叹了口气。

　　李熏然拍拍虎子的脊背，看来相比凌远，小玉可能才是真的钉板。凌远给李熏然倒了杯水回来，发现这一人一汪情绪都有些低落，于是问怎么了。

　　“也没什么事，谢谢哥。”李熏然接过水杯，抿了一口。

　　凌远没多说什么，走过去糊撸了虎子几下，然后拍拍沙发：“上来。”

　　沙发上搁着的是虎子一眼相中的那个布偶。虎子看看凌远，又看看李熏然，拿不准自己真跳上去会不会挨骂，十分纠结。

　　“去吧。”李熏然摆摆手。

　　虎子闻言瞬间精神了，蹦上沙发在布偶边卧下。他摇着尾巴咧着嘴笑了一会儿，然后低下头，把下巴搁在兔子布偶胖乎乎的身子上，满足地舔了舔自己的鼻头，看起来的确是相当喜欢这个玩具。

　　李熏然和虎子以及那个兔子布偶位于同一张沙发，凌远看了看，心想家里真是热闹了不止一点。

　　也挺好的。

　　吃过晚饭，李熏然陪着凌远洗了碗，没过多久便准备离开。跟凌远相处的那个度他向来掌握得很好，这也是凌远一直无法和他拉远距离的主要原因。

　　“路上小心。”听李熏然说要走，凌远没有要挽留的意思，只是把他送到了门口。

　　“哥，你好好休息吧。”李熏然冲着凌远笑了笑，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似乎少了些什么……

　　虎子这时候还赖在凌远的沙发上抱着那只兔子玩偶，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打算就让李熏然一个人离开好了。

　　“蠢狗。”李熏然在心里骂了一句，实际上虎子没有犯什么错，他只是比李熏然更正直和实诚而已。

　　虎子似乎感受到了李熏然的怨气，十分不情愿的跳下沙发，夹着尾巴慢慢走到李熏然的身边，整只汪都不好了。

　　凌远回头看了一下沙发上的玩具，对李熏然说道：“把那个玩具带走吧。”

　　对于凌远的这句话，虎子没什么情绪波动，只是用爪子挠了挠凌远的裤腿。凌远弯下腰揉了揉他颈部厚实而温暖的毛皮，虎子仰着头心安理得地接受了凌远的抚摸，舒服得眯起了眼睛。

　　“还是……不带走了吧。”李熏然这么说道，感觉自己好像有点公报私仇的意思了，“等等一路上抱着个玩具有点奇怪。”

　　等等，貌似下午某个人还抱着这个布偶走了半天来着。

　　虎子睁开眼瞥了李熏然一眼，轻轻哼了一声，别以为精神体不能说话就能为所欲为了，人家心里明镜似的。

　　“不带就不带吧。”凌远语气平和，“下次再来玩也是一样的。”

　　李熏然和虎子不约而同的望向对方，表情有些呆滞，心想这大概就像玩网游的时候刷够了日常，今天终于NPC给出了新选项一样，量变引起质变啊！

　　在李熏然还在矜持的时候，虎子已经十分狗腿地凑过去舔了舔凌远的指尖，尾巴甩得快要直接脱离本体变成螺旋桨飞起来了。

　　精神体的情绪和本体呈正相关，虎子轻轻松松的就把李熏然给出卖了。不过对方是凌远，不用通过观察精神体也能感知到对方的情绪，这么一想，李熏然也就释然了。

　　哥，你是不是也有那么一点喜欢我？这句话在他的喉咙里憋了半天，终归还是没有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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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感方面有些纠结，但生活还要继续。

　　虽然当时凌远对李熏然表示他可以经常过去串串门，但李熏然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接连出了几个大案子，刑警们忙得团团转，李熏然作为副队长更是一直坚守在第一线。

　　他和凌远保持着低频率的联系，不咸不淡的，好在他每次发出的信息总能得到回复。

　　这天，一个案子刚结案，队里的小伙子们打算结伴喝个通宵庆祝一下——刑警们绝大部分时间都是禁酒的，结案当晚除外，一伙人都快馋哭了。

　　“副队，不醉不归呀？”跟李熏然关系不错的弟兄把手臂搭在李熏然的肩膀上。

　　“我就不去了。”李熏然整了整衣服，“你们玩得痛快点，酒钱记在我的账上。”

　　“那哪儿能啊。”小伙子说，“我们还没浑到这个地步。”

　　李熏然家一老一少俩警察，花费不大，日子上还算宽裕，但距离富裕……那就差得很远了，所以大伙很少讹他，也算是相当懂事。

　　“行吧，你们要AA算我一份、”李熏然急着要走，火撩尾巴毛似的。

　　“这么着急，找相好去？”刑警嘛，多多少少第六感比一般人强一些。

　　“我想先回家睡会儿，不行？”李熏然白了他一眼。

　　得，我们的副队真不实诚。小警察如此想着，等他想再和李熏然说些什么的时候，哪里还有李副队的影子？

　　李熏然确实是想去找凌远的，喜欢一个人多半就是这样，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内心焦灼。可真正当他离开警局，又放弃了这个想法。

　　晚上八点半，不算晚，可李熏然大致了解凌远的作息时间，这个点大约是他为数不多可以放松和充电的时候。如果李熏然表示要去看看他，凌远必然会放下手头的事准备招待他。

　　站在凌远的角度思考，李熏然觉得自己有些烦人，不好。

　　虎子坐在副驾驶座上，下巴搁在开启的车窗框上，看起来跟李熏然一样不太开心。

　　“明天吧，明天再说，咱们还有两天休息呢。”李熏然伸过手捏了捏虎子的后颈，虎子哼哼了一声表示自己听见了。

　　李熏然开着车打算回自己家，半路上手机亮了起来，他没仔细看，把手机接到了车上，点了接听。

　　“熏然，我们有好久没见了。”凌远的声音冷不丁地从扬声器地传了出来。

　　“最近有案子，不好意思啊哥。”李熏然说着觉得有些奇怪，他有案子这事儿，明明在短信里跟凌远说过，凌远没可能不记得的。

　　“没什么，就是……”凌远说得很慢，听起来不太自然，“有点想你了。”

　　要是平时，他听到凌远说这话肯定要高兴得飞起来，而今天李熏然十分确定——凌远喝醉了。

　　“哥，您今天……喝多了？”李熏然试探地问。

　　凌远听他这么说，声音立刻高了一个八度：“没有。”

　　看来凌远真是醉得厉害，李熏然担心起来，赶忙问：“哥你在哪？是不是还在外边？”

　　好在凌远喝多了也没有到说不清自己在哪的地步，事实上他报地址的时候还很有条理，让李熏然有点惊奇。

　　真不愧是他哥，喝多了记性还这么好。李熏然想道。他查了一下地址，发现距离自己现在所在地不算远，真是谢天谢地。

　　当他急匆匆下车了往哪个酒楼里走的时候，身后的虎子突然吠了几声，李熏然原本不想搭理，但虎子听起来真的十分着急。

　　“怎么？”李熏然一脸莫名地看看虎子，而虎子则站在一棵樟树下边，望着树杈不断吠叫着。

　　李熏然顺着虎子的视线向上看，发现……小玉站在最低的那个枝桠上，好像是在打瞌睡。

　　据李熏然对凌远的了解，凌远出门在外绝不会放着精神体在外边乱飞乱撞，这次是怎么回事呢，当然是喝到精神体都飞出来了也不知道了啊。

　　这真是要出大事啊。李熏然抹了一把不存在的冷汗，趁着四下无人，就打算把小玉从树枝上够下来，李熏然十分庆幸自己的身高足够，不然还得找根棍子或者蹦蹦跳跳，看起来着实可疑。

　　小玉虽然昏昏沉沉，但有人对她伸出手，她还是很敏锐地躲了一下，拍拍翅膀表示不满，羽毛差点没糊李熏然一脸。

　　“是我啊。”李熏然低声对她说，“你认得我的对吧？”

　　小玉这才艰难地睁开眼睛看了看李熏然，然后晃晃悠悠地从树枝上滑下来，稳稳当当地落在了李熏然的肩膀上，大概是没有留力，她的爪子扣着李熏然，真有点疼。

　　如果现在有个哨兵或者向导路过，就可以看到李熏然右肩停着一只鹰，左脚边站着一只德国牧羊犬，如果胯下再骑着一匹骏马，那就活脱脱的是左牵黄右擎苍的架势了，特别炫酷。

　　也是没谁了。李熏然不知道自己这时候是该哭还是该笑呢，他甩了甩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暂时先抛出九霄云外，毕竟现在的主要矛盾是……找到凌远，并把他弄回家里。

　　李熏然摸了摸在自己肩膀上打瞌睡的小玉，领着虎子进了酒楼。找到凌远并不困难，他坐在酒楼大堂一侧的沙发上，形象很好，就是跟小玉一样在犯困罢了。

　　凌远喝酒不上脸，表情甚至还有点严肃，李熏然对凌远非常有自信，跟他不熟的人现在就算站在这儿，可能都没办法发现凌远醉得十分彻底。

　　“哥，我来了。”李熏然半跪在凌远跟前，一手握住了凌远搁在沙发扶手上的手腕，“怎么喝得这么多。”

　　“都说了没喝多。”凌远说起话来显得很孩子气，“那群家伙都吐得跟天女散花似的，就我到最后还能站着。”

　　“好好好，您最厉害。”李熏然乐了，跟这样的凌远相处反而比较容易，得哄，“那我们先回家？”

　　凌远抬起了头，很茫然地环顾自周，隔了好一会儿才说：“我没在家？”

　　“是，还在外边呐。”李熏然回答着，起身打算把凌远架起来，却被凌远拒绝了。

　　“我自己能走。”凌远冲着李熏然摆摆手，独自向前走去。

　　虎子见到这样的凌远比李熏然可失态多了，张着嘴吐着舌头都忘记收回去，等凌远走出酒楼的大门了，他才想起来至少要合上嘴，结果毫不意外地咬到了自己的舌头，眼泪刷地一下就掉下来。

　　李熏然一直跟在凌远的身后两步左右的距离，生怕凌远走着走着突然就跪了。不过凌远还是相当靠谱的，他不但能自己走路，甚至还能准确无误地找到自己的车，从某个角度来说，凌远真的是一个相当可怕的人。

　　说不定让他开车都能一路相安无事。李熏然也就是想想，他可不敢让凌远醉驾，于是在凌远开了车门之后就不由分说地夺过车钥匙，把凌远塞进副驾驶，系好安全带。

　　李熏然将小玉安置在了车后座，本来还想叫虎子也和小玉呆在一起，没成想凌远又打开了车门招呼虎子：“来，过来。”

　　被“临幸”的虎子可开心了，秒秒钟蹦到了凌远的腿上，被凌远抱了个满怀。而被冷落了的李熏然就有些心塞了，替凌远关上了车门，绕到驾驶座，准备开车。

　　“熏然宝贝，你真的太可爱了。”凌远捧着已经处于懵逼状态的虎子的脸，亲了一下他的鼻子。

　　哥，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熏然宝贝”内牛满面地把车从停车位里倒出来，而虎子则很迷茫地舔了舔自己的鼻子，好像在思考为什么凌远明明亲了自己可是自己好像也不是那么开心？

　　凌远抱着虎子看着车窗外倒退的景色好一会儿，困意上涌，于是搂着虎子，把自己的脑袋抵在他的脖子上闭目养神。

　　李熏然有点生气，为什么在凌远怀里的不是自己，但作为一个智商正常的人类，他断然不敢叫自己的精神体来开车，只能一脸生无可恋的开车。

　　“熏然。”凌远冷不防地叫了他一声。

　　“嗯？怎么啦？哥你是不是觉得难受？”李熏然很紧张地问道。

　　“没事。”凌远抬起头，一只手揉了揉太阳穴，“这段时间，我是真的很想你。”

　　李熏然差点没把方向盘扔了，感觉自己说什么好像都不太对，只好憋着啥都不说，不言语。

　　凌远好像并不在意李熏然有没有回应，接着慢悠悠地说道：“我知道你有工作，可能真的是习惯了经常能看到你的日子，这会儿间隔有点长反而不适应了。”

　　李熏然开始有点怀疑人生了，凌远他……真的喝多了吗？当初他一见到凌远就很大胆地告知凌远自己要追求他，现在凌远肯说心里话了，他又小心了起来，心里摇摆不定，不知道是否需要乘胜追击。

　　“呃……哥你这么说，我挺高兴的。”李熏然纠结了半天，选择了比较保守的回答。

　　凌远闻言点了点头：“有你在真挺好的。”

　　李熏然笑了笑，心里慢慢释然了，不管凌远明天还记不记得现在说过的这些，但李熏然相信他所说的都不可能是假话。

　　距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自己得加油了。

　　凌远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完了自己平时绝对不会对李熏然说的话，转而开始玩弄虎子的耳朵，虎子望着凌远，很深情，很可爱，耳朵很痒，抖来抖去。

　　“虎子你的耳朵也……很好玩。”凌远笑着说，“刚回国见到你的那次就想这么干了。”

　　原来您已经想了这么久了吗！虎子和李熏然同时震惊了。

　　“真难为哥你……忍了这么久。”李熏然十分大度地说，“您就玩吧，管够。”

　　友情的小船说翻就翻，李熏然这一番话明摆着就是要摧毁本体和精神体之间的信任，虎子哼了一声，凑上前去舔了舔凌远的下巴，当一只汪的好处多多。

　　赤裸裸的报复，李熏然忍了忍，终归还是没有把精神体扔出窗外。他抽空从后视镜里看了看从进了车后座开始就悄无声息的小玉，整只鹰已经呈现出一种抱窝睡觉的状态了，在李熏然的记忆里小玉一直都是比凌远还要高冷的存在，这么一看……也还挺可爱的。

　　后来凌远在车上还说了很多话，甚至在从停车场到家的那段距离还讲起了冷笑话，让李熏然哭笑不得。

　　等他们终于走到了家门口，凌远盯着门许久，迟迟不肯拿出钥匙。

　　“哥？开个门吧，不然钥匙给我也行。”李熏然知道凌远的钥匙就装在右侧的裤子口袋里，可他不好意思自己伸手去拿啊。

　　“这不是我家。”凌远板着脸说了一句，扭头就要走。

　　“哎哎哎哥。”李熏然赶忙拦住他，“还是把钥匙给我吧。”

　　凌远倒也爽快，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扔给了李熏然。李熏然怕他真的走了，于是一只手握住了凌远的手腕，一只手开了两扇门，把凌远拉进去。

　　大概是凌远出门前已经回来过一次，客厅和玄关分别留了一盏小灯，昏黄的光线打在二人身上，气氛有些暧昧不明。这时候若是李熏然对凌远做一些逾矩的事情，凌远不会拒绝他，但李熏然不打算乘人之危，即使他知道凌远挺喜欢自己。

　　之前已经等了十多年，再等一段时间也没什么的。

　　李熏然把凌远拖回卧室，凌远又坚持要洗澡，一个人洗澡。李熏然拗不过他，只能放他去，并且嘱咐凌远不要把门锁起来、遇到不能处理的事情一定要叫他。

　　二十分钟后凌远把自己洗干净了出来，奇迹般的没有出任何问题。之前李熏然一直担心他会在浴室里睡着，还好这种事并未发生。

　　“你也去洗个澡吧。”凌远打着瞌睡擦头发，身上散发着好闻的香气，“时间挺晚，别走了。”

　　李熏然实际上很担心凌远一个人在家，半夜不舒服怎么办，正纠结着用什么理由留下来，没想到凌远主动挽留他了。

　　于是李警官晕晕乎乎地点点头，洗澡去了。

　　被关在卧室门外的虎子挠了房门一阵，发现李熏然是真的不想让他进门，心里不太高兴，回到了客厅，跳上沙发，枕着那只兔子玩偶叹气。

　　小玉回家时被李熏然从车里抱出来，经过凌远的冷笑话洗礼之后竟然有了三分清醒，她瞅了瞅有些闷闷不乐的虎子，飞了过去，落在了虎子的身边。她虽然是鸟类，体型却和虎子不相上下，羽翼展开时更是大得可怕，虎子对他一直都抱着七分尊敬两分恐惧一分好奇，此时小玉靠着他，他僵着身体，完全不敢挪窝了。

　　金雕歪着脑袋看着虎子，用喙轻轻碰了碰虎子的耳朵尖，可见对这对Q弹的大耳朵也是喜欢的。虎子大着胆子用脸颊蹭了蹭小玉的胸脯，小玉则靠在虎子的身上，打算再睡一觉。

　　得到小玉垂青的虎子晃了晃尾巴，心底里也有些小雀跃，跟对方一起入眠了。

　　此时的李熏然刚走出浴室，瞬间又纠结起来，自己是该睡床上还是睡地上呢？刚才他进门的时候观察了一下凌远家的客房……不要说床，连张沙发都没有，已经变成凌远的藏书阁了。

　　……还是睡地板吧。虽然凌远家主卧的床够躺两个成年男人加一只大型犬，凌远也很规矩的只是躺在床的一侧，但李熏然想到要跟凌远同床共枕，还是相当慌张。

　　可当他偷偷从凌远的衣柜里翻出另一套寝具，打算往地上躺的时候，看起来好像已经睡熟了的凌远又睁开了眼睛。

　　“有床为什么不睡？”凌远问他。

　　“不太好吧？”李熏然抱着被子害羞起来，差点又想要像小时候一样把脸埋进被子里去。

　　“没什么不好的。”凌远拍了拍床沿，“床这么大，过来睡吧。”

　　“唉。”李熏然绕到另一边，慢慢坐到床边，再小心翼翼地躺下去，感觉相当梦幻。

　　“熏然。”凌远叫了他一声。

　　“哥，怎么？”李熏然又紧张起来。

　　“晚安。”凌远对李熏然说道，这次李熏然终于从凌远的声音里听出了一点鼻音，挺可爱的。

　　他哥就是这样一个可爱的人呀。李熏然乐呵呵地跟凌远道了一声晚安，他本以为自己会激动得失眠一晚上，结果没五分钟就睡熟了。

　　☆

　　凌远睡醒已经是第二天中午的事情了，宿醉的感觉很糟，头一抽一抽地疼，胃也有点恶心，浑身都不自在。偏偏昨晚喝多了之后发生的事、说过的每一句话，他自己记得清清楚楚。

　　甚至早晨李熏然跟他说要去做早餐，好了再叫他起床这种事，他在半梦半醒的状态里也清楚的记下来了。

　　可是已经中午了，李熏然呢？凌远有些奇怪，照他对李熏然的了解，他就算有急事，也会记得跟自己说一声才对。

　　凌远询问了已经回到了精神领域中的小玉知不知道李熏然去了哪里，得到的也是否定的答案。他思考了一会儿，拿起手机播了李熏然的号码，然后他就听到了手机铃声。

　　李熏然不可能忘性这么大。凌远顺着铃声走到玄关，在防滑毯的一角发现了李熏然的手机。

　　心里那些不太好的预感似乎正在得到证实，凌远冷着脸打开家门，果不其然在门口发现了一束花。

　　那是一束火红的曼陀罗。

　　凌远弯下腰，从那束花里抽出了张黑色的卡片，上边写着一串英文：

　　Hey Lin , how are you ?

　　-tbc- 

这样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