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楼/无差相关 谢绝转载 拒绝质疑人物和KY的评论 作者不凶 急了锤人
 
 

【哨向】【然远】朝露 17 大结局

  合

  ☆

  时间不会为了任何人停滞不前,凌远再一次回到新市已是三年后,新市的变化虽说不是翻天覆地,但也足以上凌远开车走岔路许多次了。第一医院多了一栋新的综合门诊大楼,比原有的建筑高出一截,很有气势。凌远回来的时候行政高层问说需不需要将院长办公室搬到新楼来,凌远当时就拒绝了,原因说不清道不明。

  他的办公室还是老样子,凌远看了看,觉得也挺好的。

  凌远用了大半个月的时间才重新熟悉了这座城市,紧接着就有熟人不请自来了。

  “凌远,好久不见。”一个高挑的身影大喇喇地踹开了院长办公室的大门。

  “好久不见,洪警官。”凌远对洪少秋近乎粗鲁的举止毫不在意。

  “你上次进修回来直接从主任升到了院长,我还以为这次你至少会弄个卫生局副局长当一当,没想到居然还是老位置。”洪少秋像一只巡视领地的大猫似的踱着步走到凌远的办公桌前,粗略扫了一眼对方的桌子说,“怎么,这次没人送花了?上次那束玫瑰有几朵我还记得呢。”

  “洪警官记性不错。”凌远语气平平,赞扬得十分敷衍。

  “你这人真没意思。”洪少秋倚着桌子,他的精神体小姜从沙发几步跃上了办公桌,四处寻找他的老对手,而凌远对此无动于衷。

  “几年不见你倒是越活越年轻了。”凌远的视线直接透过了桌子上耀武扬威的姜,他望向洪少秋的时候眼神有些轻蔑,“像个小流氓。”

  “不带这样搞人身攻击的啊。”洪少秋撇撇嘴,强行转移了话题,“当年你跑得还挺快,处分结果传开的时候人都在国外了,不过另一个当事人就没有你那么好的运气了,那个小伙子叫啥来着……李熏然对吧?”

  “陈年旧事还翻出来说有什么意义。”凌远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

  “系统内难得有点八卦,印象深刻呗。”洪少秋的手指敲打着桌面,“本来大家都不太清楚那个哨兵是谁,结果他神游了,潜意识拒绝了所有的向导——包括他当时名义上的伴侣,那个女向导靠输血才把人捞回来,之后他就暴露了,在新市混得艰难,不到半年就调到别的地区去啦。”

  “你今天专门跑一趟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凌远实力冷漠。

  洪少秋想不到凌远听到自己旧情人的消息会变现得这么平淡,一脸的难以置信:“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这和你有关系吗?”凌远的耐心被洪少秋耗尽了,拿了桌上内线的固话作势要打给治安科把人“请”出去。

  “欸别别别别。”洪少秋赶忙按住凌远的手。

  凌远扔了电话,眉头微微蹙起:“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让洪少秋说正事,洪少秋倒扭捏起来了:“咳,是这样,昨天应该有个医生从邻市调到你们第一医院?”

  凌远点点头:“所以?”

  “能不能关照一下?”洪少秋的笑容有点僵。

  “敢情洪大警官今天是来‘走关系’的。”凌远慢悠悠地调整了坐姿,“赵启平,复旦医学院骨科博士,在邻市破格提前成为主治医生,再过不久估计就是主任医师了,挺有前途。”

  听凌远这么说起自家向导,洪少秋其实是有点想嘚瑟的,不过嘚瑟也得分对象,赵启平的前途目前就攥在凌远手里呢,识时务者为俊杰,他谦虚地说:“比起凌院长您还差得远呢。”

  从洪少秋的嘴里听到敬称,饶是凌远也挑了挑眉毛:“为了你的小向导真是什么都能说出口啊,小赵真是不简单。”

  洪少秋干笑:“呵呵。”

  “我们医院待遇向来是很好的,你的小朋友应该挺高兴?”凌远的眼神里满满都是探究的意味,“昨晚没少折腾,嗯?”

  “说什么呢。”洪少秋心虚地掩饰。

  “希望洪警官出门前多照照镜子,注意下影响。”凌远做了一个整理衣领的动作,随后看着对方发青的脸色乘胜追击,“在我印象里你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今天有椅子不坐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需要的话我帮你要一张挂号单?”

  嫉妒,这红果果的嫉妒。洪少秋恨不能把凌远顺着窗子扔下去制造个大新闻,只得骂了声 f*ck 落荒而逃。

  “第二次。”凌远扔了随手握着的黑色签字笔,脸上那点带着讥讽的笑意很快消失不见了。

  洪少秋走到门诊大厅的时候正巧撞见了和新同事有说有笑的赵启平,拜凌远所赐,他现在看到对方就来气,于是不声不响地绕道走了。

  一个两个都这么气人,洪少秋狠狠拍了几下方向盘,漂亮的美洲金猫在车后座上抖着尾巴尖,舔爪子舔得享受极了。

  等洪少秋把车开出了十里地才想起来,他貌似忘记告诉凌远,李熏然已经调回了新市,而且就在自己手底下当副队长。

  想起这茬洪少秋心情好多了,我的小向导在第一医院工作怎么了,你的旧情人在我这,我还不稀得告诉你呢!

  他哼着歌进了家门,赵启平的电话就跟了进来。

  “小赵医生有什么指示?”洪少秋大大咧咧地问。

  “哥,你今天来我单位了?”小赵医生声线清朗,人也帅气又精神,特别讨人喜欢。

  “见个熟人。”洪少秋说。

  “刚才我瞅见你了,还跟你打招呼来着,你走得可快了都不理我。”赵启平小心翼翼地问,“是不是我让你不高兴了?”

  这装得还真挺乖。洪少秋握着手机腹诽,明面上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说:“你那会儿在哪儿呢,我没看见。”

  “没看见?这可不太妙。”赵启平很紧张地说,“是不是感官失调?等晚上我回来……”

  “你想都别想。”洪少秋绷不住了,当即挂了电话。

  这小子就是想变着法儿的折腾自己,几年下来洪少秋对赵启平的了解已经十分透彻,自己这腰再好也禁不起天天天天啊。想着想着洪少秋就有点发愁。

  是不是真该托凌远拿个号?

  ☆

  李熏然驾车行驶在熟悉又陌生的街道上,他正要去童念租住的地方接她,第一医院就在通往童念住处的必经之路上。在离第一医院还有些远的时候李熏然就注意到了新建的门诊大楼,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他的副驾驶座是空的,自从得知凌远去往国外,虎子就不经常出现了,绝大多数时间他都呆在精神领域内,至少那里还有凌远的家和他的兔子布偶。

  可当李熏然驶过第一医院的大门时,虎子突然出现在了副驾驶座上,李熏然还没反应过来,他就穿过了车门,就地打了个滚,起身就往医院里蹿,任凭李熏然喊破喉咙也绝不回头。

  难道说……李熏然想到了那个可能,握着方向盘的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摆了,当即就近停车熄火,追着虎子进了第一医院。

  虎子进了门诊大厅,仰着头嗅了嗅空气,就朝着凌远办公室的方向跑,四个爪子在浅色的瓷砖地面上飞速移动,速度快得几乎要飞起来了,他没耐心等电梯,于是顺着漆黑的安全通道奔到了做梦都记得的那个楼层。

  到了这里,虎子反而犹豫起来,来回转悠着哼哼,直到他看见了凌远的身影。虎子再也按捺不住,径直冲进凌远的办公室,接近凌远的时候他没控制好速度,一头撞在了凌远的椅子扶手上,可怜兮兮地呜嗷一声。

  凌远对此却无动于衷,他静静翻看着手里的材料,看都没看虎子一眼。

  虎子锲而不舍地将大脑袋贴在凌远的腿上,从鼻腔里发出足以让所有向导心生怜爱的呜呜声,塌着耳朵摇晃着尾巴,只求凌远能看看他。

  李熏然站在凌远办公室门口时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哥……凌远。”李熏然只是叫了凌远的名字,就觉得自己开始哽咽了。

  凌远听见李熏然的声音没有立刻抬起头,他想自己该不会是幻听了吧,可当他望向声源处,门口站着的人的确就是李熏然。

  他强忍住想要揉一揉眼睛的冲动,应了一声:“李警官,好久不见。”

  听见凌远对自己的称呼如此生分,李熏然的心慢慢沉了下去,他知道这很正常,可还是免不了觉得难过。

  “是好久没见了。”李熏然走进凌远,在和对方隔了一张办公桌的地方坐了下来。

  “喝水还是果汁?”凌远起身走向饮水机,虎子黏得死紧,一副恨不得挂在凌远裤腰带上的样子,凌远目不斜视地拿起了一个反扣着的玻璃杯。

  李熏然看在眼里很不是滋味,内心所恐惧的事情似乎被证实了。

  “什么都行。”李熏然局促地说。

  凌远很快折返回来,一杯鲜榨果汁被他搁在了李熏然的手边。李熏然将杯子握在手里,小声对凌远说了句谢谢。

  “没什么的。”凌远重新坐在了李熏然的对面。

  李熏然低头抿了一口果汁,是苹果胡萝卜。二人面对面端坐着,一时没了言语,唯有虎子的哼哼声在室内回想。

  “凌远你是不是……看不到了?”过了一会儿,李熏然问道。

  已经失去向导能力三年有余的凌远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隔了一会儿才有些无奈地笑着回答:“我现在只是个普通人。”

  李熏然哑然,他张了张嘴,还是把那些问题生生咽了回去,心口闷得泛疼。

  “你也在吗?”凌远环视四周,眼睛全然捕捉不到那只皮毛油光水滑的德国牧羊犬的影子,只得向着空气伸出了手。

  虎子也是这个时候才不得不接受凌远看不见自己的事实,含着眼泪将右前爪搭在了凌远伸向他的那只手上。

  “为什么?”李熏然问。

  “自然规律罢了。”凌远说,不论哨兵还是向导或早或晚都会失去能力,这一点他们都是很清楚的。

  在李熏然看来,凌远还在壮年,失去向导力就有些蹊跷,但他也明白凌远不愿解释,也就不再问了。

  “这几年,你还好吗?”李熏然将玻璃杯轻轻搁在了桌子上,好看的眸子澄澈得一如往昔。

  “还不错,你呢?”凌远心想,这真是阔别多年的标准对话。

  “也挺好的。”李熏然说。

  凌远点点头,默认李熏然和他的向导都很好。

  李熏然望着凌远,他有一肚子的话想和对方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别别扭扭地坐在那里。他觉得凌远有些冷淡,可想起当年凌远因为自己被处分、被撤职和除名……现在能这样接待自己,已经算是十分仁慈了。

  “那时候……对不起,我说了很过分的话。”李熏然冷不防地说。

  “没事。”凌远以为自己弄明白了李熏然的来意,打算下逐客令了,“我没有放在心上,你也无需在介怀,等会儿我还有点事,请回吧。”

  李熏然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凌远带到了办公室门口。对方让他离开的意愿如此强烈,李熏然难过极了,却也只能带着哭泣着的虎子离开。

  走出几步李熏然回过头,凌远已经把办公室的大门合上了。

  ☆

  走出医院大楼,李熏然迷茫了,完全忘记了自己原本应该抵达的地点。

  一只纯白的鸽子扑扇着翅膀,近乎完美地落在了李熏然的肩膀上。李熏然这才回过神来,伸出了一只手,白鸽就乖巧着跳到他的手上,歪着脑袋发出了咕咕声。

  是童念来找他了。

  李熏然望向不远处,童念就站在他的正前方,身着水色连衣裙,称得她乖巧而文静。

  这时李熏然才想起来,原本他要接童念去“塔”报到的。

  “他回来了,对吗?”童念走到李熏然的身边,周围的声音好像被无形的墙阻隔,渐渐消失了。

  “是的。”李熏然说,“他没有原谅我。”

  “或许事情不像你想象的那样。”童念握住了李熏然的两只手,这几年下来他们最亲近的接触也不过如此,“这三年你一直都在等他。”

  李熏然低着头,情绪十分低落。

  “其实我一直都在想,是不是凌远不回来有一天你就会喜欢我呢。”童念笑了笑说,“你能等他三年、十年,我也同样可以等你,等你回心转意。”

  当年凌远救了李熏然,可李熏然何尝不是拯救了童念?

  李熏然闻言就下意识想挣脱童念的手,而童念则十分执拗地紧紧抓住了李熏然的手指:“听我说完好不好?”

  李熏然又安分下来。

  童念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的样子:“可是现在,我要放弃你了。”

  李熏然惊讶地看着童念,惹得童念笑了起来,她说:“你回去找他吧,再糟不过就是我们一人背一个处分罢了,塔那边还能把你、我、凌远三个人绑起来烧死不成?”

  “说什么呢。”李熏然心里轻松了些,跟着童念笑了。

  “你这里根本装不下第二个人,”童念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我又何必跟自己过意不去,是吧?”

  “对不起,我还是耽误了你的时间。”李熏然诚恳地说。

  “我愿赌服输。”童念歪了歪头,“我真的很嫉妒呀,这几年都没见你笑过,他一回来你就笑了呢。”

  李熏然还是笑,没说话。

  “你没话说就听我说,是很重要的事。”童念拍拍李熏然的手背。

  “好。”李熏然回答道。

  “我那时也是有私心,隐瞒了一些事情,关于凌远的。”童念紧紧盯着李熏然,她知道很快自己就没有这个机会了,“当年凌远会被除名,不是因为被处分,而是因为那时的他已经……不是向导了。”

  “那个时候就……”李熏然握住了童念的手腕。

  “我猜……应该是因为结合热的关系。”童念轻轻吐了一口气,“他一直都想跟你结合,哪怕那时候你们决裂了,他的意愿还是十分强烈,才会诱使结合热发生,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李熏然震惊得合不拢嘴,眼神发直。

  “还有,你现在的精神领域也是凌远的。”童念把自己曾隐瞒的事情一股脑地说了出来,“我想你过去的精神领域是被污染了,凌远出于某种原因,将自己的精神领域置换给了你。”

  置换精神领域,在那种情况下说是换命也不为过。李熏然用力眨了眨眼睛,原来凌远为他做了这么多凶险的事情,他却对此一无所知。

  “他比你想象的要更加在乎你。”童念掰开了李熏然的手,转而按了按他的肩膀,“现在,回去找他吧!”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李熏然抱了抱童念,他的动作十分小心,胸口并没有贴到童念的,只是那么一瞬,他就放开了对方,再次往医院门诊大楼跑去。

  童念目送着李熏然,几只不同花色的鸽子落在了她的四周,直到李熏然的身影消失不见,童念才独自往另一个方向离开。

  “我一直都知道的。”童念小声地说,“无论鸽群有多壮大,哪只鸽子都比不上你心里的那只鹰。”

  即使他折了羽翼又如何呢。

  ☆

  李熏然知道凌远还待在办公室里,并没有像他之前所说的还有点事要离开。虽然李熏然知道凌远已经看不到虎子了,可他站在凌远办公室门口时还是忍不住嘱咐虎子要安静。

  虎子张大了嘴,硬生生把“汪”给吞了回去,悻悻舔了舔自己的鼻头。

  英俊又漂亮的李警官打定主意,他没有敲凌远办公室的门,而是直接拧开门把闯了进去——他担心凌远有了心理准备之后态度过于强硬。

  然后他如愿以偿地看到了凌远的眼泪。

  “哥!”李熏然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凌远身边。

  “熏……熏然?”毫无心理预设的凌远被李熏然的声音唬了一跳,等看清来人想要扭头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李熏然的力量如此之大,几近要将凌远从椅子上扯起来,直接拉进自己怀里。

  “你……”

  “你……”

  两个人同时说了一句,又同时止住了话头。凌远想从李熏然怀里挣脱,却被对方搂得动弹不得,仔细思考一番又觉得被对方看见自己哭泣的样子更加丢脸,便不再挣扎。

  “你先说?”凌远近乎贪婪得汲取李熏然身上的热度。

  “你怎么哭了?”李熏然蹭着凌远的脸颊,声线低沉而温柔。

  “我拒绝回答。”凌院长很在乎自己的颜面,倒是反手扣住了李熏然的脊背,“你怎么又折回来了?”

  “我没有和她结合,”李熏然没有直接回答凌远的问题,视线在泪水的浸润下变得模糊起来,“一直在等你回来。还好你真的回来了,没有让我等太久。”

  “抱歉……”凌远的歉意被李熏然用一个急切的吻堵住了,他们有太多的东西需要交流,不仅仅是语言层面上的。

  缠绵的亲吻结束后两个人的呼吸难免都有些急促,他们望着对方,在注意到对方双眼里自己的剪影后会心一笑。

  “这次不要再推开我了。”李熏然说,“我也不会再给你反悔的机会了,凌远。”

  “好,我知道了。”凌远低声说,“我都知道的。”

  目睹全程的虎子汪汪抗议了两声未果,用自己的大爪子遮住了鼻尖。

  门都不记得关就亲亲,羞羞脸哦!

  ☆

  半年后。

  闹钟响起的时候,李熏然和凌远睡得正香,连虎子在卧室门口大声吠叫都没影响他们的超常发挥。

  李熏然伸出一只手拿过手机按掉闹铃,又将它随意扔在了枕边,时间还早,他还想和凌远多迷糊一会儿。

  这段时间凌远的睡眠时间不知为何延长了,晚上睡得早,早上依旧起不来,李熏然才不承认这是运动过度的结果。李熏然在凌远怀里迷瞪了一阵,耳边虎子的叫声和窗外鸟类拍打翅膀的声音越来越响,吵得他失了睡意。

  距离上一次童念从邻市赶过来给他调节已经过去了近三个月,感官有点失调倒也在情理之中。

  半年前童念向“塔”递交了报告,表示不愿再与李熏然结伴,果不其然两个人都被记了大过,然后顺利拆伙。之后童念去往邻近的区域,成为了那里的公共向导,由于李熏然的精神领域太强,别的向导无法进入,于是为李熏然调节感官的工作只能继续由童念完成,为此李熏然和凌远都十分感谢这个善良的女孩。

  “哥,别睡啦。”李熏然亲昵地蹭着凌远的颈窝,完全是在撒娇的架势。

  “又早上了?”凌远打了个呵欠,艰难地撩开眼皮。

  “早上好。”李熏然对凌远说道,“外边太吵了。”

  “太吵?”凌远明白李熏然这是感官开始失调了,却又没什么办法,只能哄一哄他,伸手捂住了李熏然的耳朵,笑着问,“这样有没有好一点?”

  李熏然竖起耳朵听着凌远血管内血液流动的声音和脉搏,笑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凌远放开了他。

  “咦?”李熏然甩甩头,方才还喧闹不已的坏境似乎真的安静了不少,他觉得这大概就是心理作用吧。

  窗外依然传来翅膀拍打在玻璃上的声音。

  “外边有什么?”凌远坐了起来。

  “我去看看。”李熏然随便捞起一件皱巴巴的衬衫套在自己身上,走到窗边才发现这件似乎是凌远的。

  他拉开窗帘,打开窗子,阳光瞬间洒满了整个房间,李熏然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对金棕色的巨大羽翼,阳光在羽毛上跳动着,闪闪发亮。

  李熏然呆住了,他一脸难以置信地伸出了手,那只本应该仅仅出现在回忆中的美丽金雕便乖巧地落在了他的手臂上。

  “凌远……哥!!!!”李熏然背对着凌远大喊。

  “怎么了?”凌远还在状况外。

  李熏然带着金雕转过身,眼眶里满是激动的泪花:“小玉回家了!”

  

  -FIN-

  

13 Jul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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