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发短篇
内有大量胡编乱造的二设╭(╯^╰)╮
————————————
☆ 断片,药丸
凌远有挺多年没有喝高过了。他酒量不错,也不想三十好几就切掉大半个胃,偶尔上酒桌面对劝酒的能推就推,达官权贵总得让他三分薄面。
可是今天他面对的都是什么人呐?韦天舒李睿秦少白,他们当年敢在医院跟凌远呛声,今天当然敢在酒桌上逼着凌远打通关。虽然他们没捞着什么好处,基本走着进来横着出去,但在年末聚会上把凌远灌到去洗手间吐了两次,十分值当,特别解气。
一桌十好几个人,凌远等着他们被家属一个个接走,完了自己找了个代驾,悲从中来。
孤家寡人的日子真是不好过,嗯。
他在酒店大堂坐着缓了会儿,觉得清醒了一些才走出了酒店,没成想被冷风一吹,酒劲立刻就上来了,晕得凌远很想骂娘。
凌远勉强让自己保持竖直,不至于靠着车出溜到地上,大概是因为喝高了的缘故,凌远觉得自己的情绪不太好,虎着一张脸活像要吃人的样子。就在他心里第九十九次嘀咕这代驾真不敬业怎么还不来的时候,姗姗来迟的代驾终于一路小跑着来到了凌远的身侧。凌远火速从口袋里捞出车钥匙抛给他,自己则拉开车后座的门钻进车里,在报给代驾自己家的地址后两眼一闭,睡死过去。
凌远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自家卧室的天花板。他睡眼惺忪地打着哈欠,心想自己不该是和狐朋狗友们提前吃年夜饭吗,为什么现在会躺在自己的床上?
他迷迷瞪瞪的思考了大概有十分钟,最后还是痛得快要炸裂的脑袋告诉他,他这是喝到断片了。
凌院长对自己的身体健康感到十分担忧,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只要是那群人,就是鸿门宴他也得赴。他在床上又躺了十分钟,终于决定起来喝点水。凌远先去浴室洗了把脸,他没有开灯,因为实在不想看自己喝多了是一副什么鬼样子。客厅的饮水机又空了,还没来得及换,凌远只得认命地去厨房的冰箱里找一找瓶装水。
还没走进厨房,凌远听见厨房里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还有些许光亮透了出来。
这不是家里有老鼠,更像家里遭贼了。
凌远慢慢走向餐桌,抄起上边那个已经落灰了的大花瓶,蹑手蹑脚地接近厨房。
一个可以称得上高大的人影站在冰箱前,正从冷藏室的最上层翻出一袋没有开封的圣女果,冰箱的小灯将他的发梢打成了金色,他好像没发现自己背后站了个人,哼着歌拆开那盒水果,吃得欢实。
比较惊悚的是,这个人除了一条裤衩,啥都没穿。
凌远顿时觉得自己是不是出现了什么不该有的幻觉。
按理说当家里出现小偷的时候应该离开家报警才是,可凌远好似撞了邪,一心想着跟对方正面肛。
酒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裤衩男很快解决掉了圣女果,又将魔爪伸向冰箱里的红毛丹。
凌远彻底失去耐心,将花瓶大力掷向裤衩男的脑袋,什么事快准狠,这就是。
哐!
花瓶应声而碎。
“呱!”
裤衩男捂住脑袋,可怜巴拉地惨叫一声。
☆ 非典型吸血鬼
“所以说,你是个什么玩意?”凌远蹙着眉,一手拿着药棉,一手拿着双氧水的瓶子,眼神宛若见到了一个智障。
一脖子血的李熏然委委屈屈地望着凌远,像一只刚被主人狠削了一顿的大狗:“我不是什么玩意啊。”
凌远有点担心这瓜娃子是不是被自己打傻了,他叹了一口气,将李熏然脑壳上的伤口连同耳朵脖子一起擦干净。
“我叫李熏然,是个血族。”李熏然眨巴眨巴好看的眼睛说。
“想试试这个吗?”凌远放下双氧水的瓶子,拿起了另一个透明的塑料瓶晃了晃。
李熏然视力很好,他看着瓶子上“乙醇消毒液”几个洋红色的大字,打了个寒颤,摇头摇头再摇头。
对于李熏然所说的话,凌远原本是不信的,直到他在准备给李熏然缝针的时候,眼见着对方的伤口迅速愈合,不出半个小时连被自己剃掉的头发都长齐了。
凌远扔掉手里的镊子,狠狠搓了搓自己的脸颊,心说见到这么奇幻的事情肯定是因为自己喝高了。
李熏然很乖巧地去冰箱给凌远拿了一瓶矿泉水回来,凌远接过来,发现对方已经帮自己把瓶盖拧开了。
“谢谢。”凌远对李熏然说。
李熏然笑了起来,露出了两颗稍微有些异于常人的小虎牙。
还挺可爱的。凌远想。
“你的衣服呢?”喝了点冰水的凌远脑子似乎清醒了点。
李熏然的笑容立刻变得有点尴尬:“那个……您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凌远不明所以。
“呃……是这样。”李熏然抱着沙发上的抱枕搁在自己胸口,“哥你回来的时候,刚下车就吐了。”
凌远似乎已经知道了答案:“……”
“这倒也没啥。”李熏然无奈地说,“可是您坚持要拉开我的大衣吐在我身上……这我就不太能理解了。”
喝到断片的凌远自己都不能理解。
接着凌远借了一套睡衣给了光膀子的李熏然,米色的睡衣上有个很大的印花,是一只柯基叼着骨头的样子。
凌远看看李熏然,又看看他的胸口,觉得这套睡衣给他穿挺合适的。
两个人经过此前的一番折腾后都没了睡意,严格来说只是凌远没有睡意,李熏然习惯昼伏夜出,晚上活蹦乱跳。
凌远问李熏然能不能讲一讲自己的事情。
李熏然闻言有些愣神,事实上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人过问他的事情了,凌远问起来,他自然是很乐意说的。
凌远此前对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不太感冒,但印象多少还是有些。李熏然所说的东西还是不大符合他的认知。
比如李熏然这个品种(并不是什么品种)的血族几乎不喝人类的血液,动物的血液他们也是拒绝的。
“不过米血糕搁在麻辣火锅里还是挺好吃的!”李熏然兴高采烈地说。
诚如凌远所见,李熏然不但能吃普通人的食物,还对吃相当执着。血族不以人血为生,但的确对红色或者接近红色的食物有偏好,这是因为血族的眼睛构造和人有些区别,红色相对于其他颜色更为鲜艳。
也难怪李熏然只吃掉了凌远冰箱里的圣女果,就在聊天的档口,他还把红毛丹带到了客厅,剥得十分卖力,给凌远一个再自己吃一个。
没多久,红毛丹的残骸在茶几上堆成了一座小山。
“冰箱里应该还有几个花牛苹果,你想吃的话就吃了吧。”凌远发现李熏然面对食物的眼神无比虔诚,就特别想继续投喂他。
李熏然欢呼一声,把深红色的苹果也搬来了客厅。
到天色渐渐亮起来的时候,凌远估计自家冰箱里红色的东西只剩下番茄沙司了。
☆明先生
后来李熏然和凌远聊到了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血族,以及他现在所面临的艰难处境。
“大概是五年前吧,我出任务的时候受了伤,脾脏破裂,出血太多,上救护车的时候就没有意识了,还没到医院心跳也停了,最后靠明先生给我献了一千五百毫升的血才活了下来。”李熏然说。
李熏然的话里有很多不符合医疗常识的东西,凌远很是怀疑:“先不说医院有没有血液储备的事情,这位明先生被一次性抽出了相当于人体四分之一的血液,这是很危险的事情。”
“我知道的时候也吓了一跳。”李熏然说,“明先生如果是人的话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凌远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明先生也是位血族。
“我还以为成为血族的方式是……嗯。”凌远语焉不详。
“初拥吗?我还是个人的时候也是那么以为的。”李熏然说着还捂了捂脖子,“实际上成为血族,需要的是自身体内有至少三分之一的血族的血液,输血大概是最便捷的方法吧。”
“这么说来,明先生算是你的家长了。”凌远打趣道。
“我和他也只在医院见过一面。”李熏然解释道,“我感谢他救了我的命,他说他只是想这么做,和我的意愿没有任何关系,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了。”
“一个不负责任的家长。”凌远评价道。
李熏然有些为难地挠挠头:“不过他说得也挺对的……说起来如果明先生瘦一些,估计长得跟您蛮像的,虽然感觉还是不太一样。”
“怎么?”凌远有点感兴趣了。
“虽然您和明先生看起来年纪差不多,但哥你明显感觉更年轻啊。”李熏然说,“比起三十几岁的人,明先生更像个老人,可能他已经活了很久很久了吧。”
据说血族是不老不死的,李熏然因为一次重伤获得了永生,想想都十分梦幻。
凌远闻言恭喜了李熏然,这都不需要向天再借五百年了。
“哪儿跟哪儿啊。”李熏然苦笑,“三个月前我为了掩护同事,被罪犯开枪打成了筛子。”
凌远:“……”
李熏然:“然后我一边飙血一边反杀了他们哈哈哈哈哈!”
凌远:“……”
李熏然笑了每两秒整张脸都垮了下来:“然后我工作就丢了,身份证户口本驾驶证被同时吊销了,银行账户也冻结了。”
等等,中间发生了什么?
李熏然解释道:“因为‘李熏然’显然已经死了啊。”
凌远安慰似的拍了拍李熏然的肩膀。
“所以现在我是个啥都没有的黑户了,”李熏然捂着脸倒在了凌远的沙发上,“别的不说,没有身份证,找工作好难啊。”
没有银行卡的前警官凭着不多的现金流落外省,活到今天实属不易。
“所以当代驾?”凌远问。
“没有啊。”李熏然很快从沙发上爬起来坐直,“原来哥你是在等代驾?我正好路过看你要倒了,就扶了一把。”
噢,一个没有任何身份证明的五好青年。凌远心想自己把这位领回来……不对,是李熏然把自己送回来,这缘分还真挺不一般,让凌远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证件的问题,你打算怎么解决?”凌远也觉得这太糟心了。
“总不能办假证吧……”警察的职业道德怎么允许李熏然走这条路呢?
凌远和李熏然面面相觑,实在想不到什么好办法,没多久天光大亮,凌远又将面对新一天的工作,早餐也来不及吃,匆匆忙忙地离开了家。
等他开车赶到医院的时候才发觉哪里不对,自己把一个陌生血族扔在家里,怎么还这么放心呢?
-tbc-
《朝露》的番外暂时延后一下……这个的下章应该明天能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