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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白/庄恕】弄假成真 06

06 乐极生悲


无虐,老梗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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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三个半小时,简直像后半生那样漫长。

        季白目光所及之处都是昏睡中的旅人,机舱内没有一丁点儿人声,唯有他始终睡不着。一路上他都在思考与庄恕重逢后应该说些什么,或是猜想庄恕遇到自己时会有怎么样的反应,只是这样就足以让季白精神抖擞了。

        飞机在黑夜中穿行,直到金色的光线从地平线上铺洒开来,照亮了云海,不多时,太阳升了起来。

        天亮了,临海的新城沐浴着晨光,似乎仍在沉睡,活像一只抱着自己尾巴小憩的猫儿,安静而可爱。

        季白不知道自己从前是否真情实感地爱着生养他的北京,是否真心实意地喜欢着他守护着的霖市。可此时此刻,他爱屋及乌,对这座新一线城市越来越有好感了。

        季白走到接机大厅的时候,庄恕已经在那里等着他。没见面的时候,季白心心念念的都是对方,这会儿朝思暮想的人就在不远处,他反而产生了类似近乡情怯的情绪,走着走着就停了下来。

        庄恕似乎摸透了季白的想法,并不催促,只是微笑着对季白张开双臂。

        季白就像一条终于得到主人命令的狼犬一样,加快脚步,助跑,直到扑进庄恕的怀里。他的力量超乎了庄恕的想象,庄恕被季白撞得退了一步才勉强稳住。

        庄恕被季白搂得死紧,他拍了拍后者的脊背,示意他不要过分激动,等季白放松一些后,他才靠在对方耳边说:“欢迎回来。”

        一缕阳光透过机场的玻璃幕墙,斜斜打在庄恕的身后。季白嗅了嗅庄恕的衣领,稍纵即逝的皂香杂糅着消毒水的气味,可见庄恕在医院呆了一宿还未来得及回家,让季白感到有些心疼,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过任性才会耽误对方休息。

        他抬起头并往后退了一步,身后的光线为庄恕镀上了一道毛绒绒的金边。季白定定看着庄恕,庄恕也望着他,刚想开口问季白怎么了,季白的动作却比庄恕要快得多,他一把扯住了对方的衣襟和领带,把人拉向自己,准确无误地叼住了对方的嘴唇。

        庄恕毫无心理压力的扶住季白的下巴,加深了这个吻。

        虽然国内同性婚姻已经合法化,会在公共场合吻得如此难舍难分的同性情侣并不多,一时间他们就被旅客团团围住,口哨声和手机拍照的喀嚓声不绝于耳。

        季白“偷袭”在前,可惜技不如人,被亲得嘴唇光光亮亮,还在微微发烫,分开时呼吸也有些急促,他喘了喘,发现庄恕依然笑着望着自己。

        他伸出手去够庄恕的手腕,庄恕也很好脾气地让他牵着。

        周围的人连连起哄,要让他们再亲一个。

        庄恕对此权当看不见也听不着,他问满面通红的季警官:“亲够了吗?回家吗?”

        季白这才想起他们还在机场,他握了握庄恕的手,随后放开,说:“回家吧。”

       庄恕点点头,搂过季白的肩膀,带着他往外走,还不忘调侃对方:“我知道你没亲够,回家再继续。”

       有那么一瞬间,季白真希望自己有把对方亲到再也说不出话来本事才好。

       以及,他回放着刚才的每一幕,尤其喜欢庄恕的眸子里只有自己的倒影时的样子。

       如果庄恕能只注视着自己一个人,那就太美妙了。

       同一时刻,远在两千多公里外的北京的季二刚睡醒,他迷迷糊糊地吻了还在熟睡中的妻子,对她说了声早安,再摸过床头柜上的手机,上边显示有一条未读信息。

       季二划开屏幕,发现这条信息来自季白,内容很简单,只有寥寥几个字:

       我已离京,勿念。

       季二定在床上,好似被人一盆冰水从头发丝浇到脚底心,浑身寒毛都炸起来了。他还来不及联系季白,医院的电话就先蹦了出来,医院那边找不到季白已经乱作一锅粥,就差没报警了。

       季二欲哭无泪,他走到浴室,关上门,对院方联络人说:“不好意思,我弟弟昨晚自己跑回来了,对不起没有及时联系你们,嗯,人没事,我等等过去办出院手续……”

       失忆后的季白从某个方面来说基本也是一条白眼狼了,比如他坐上庄恕的车的时候,完全不会想起他远在北京的二哥接下来要怎么给自己收拾烂摊子。

       谁让他这时候脑子里除了庄恕什么都装不下了呢。

        “从北京跑过来,没跟家里人说吧?”庄恕为季白系上安全带,又系上自己的,这么问道。

        “嗯,没说。”季白承认得相当坦然,如果家里知道,他怎么着也不可能落到钱包里只剩不到三十块零钱的田地。

        庄恕并不训斥季白,还跟对方开起了玩笑:“那我可得把你藏好了,省了你又被找回去。”

        说完两个人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味,后来发觉这么描述简直就像一对被家人拆开的苦命鸳鸯,好不容易又聚在一起真是可喜可贺。

        季白和庄恕贫了一阵,终于是撑不住了,兴奋了一个晚上,现在心终于放回了原地,眼皮止不住地打起架来。

        “睡会儿吧,到家了我再叫你。”庄恕靠边停下车,帮副驾驶座的靠背放低了一些,又拿了后座上的外套搭在季白身上。

         季白用脸颊蹭了蹭庄恕的外套,上边有他熟悉的气味,闻着闻着季白更加困倦,很快就睡着了,半张脸埋在了外套的衣领之下。

        回程时他们正巧遇上早高峰,四个轱辘的轿车在拥堵路段还不如两个轱辘的灵活,一个红绿灯走走停停,愣是过不去。庄恕是很少有的,完全没有路怒症的老司机,等了三四个灯还被人插了几次队,他始终都很淡定。

        要说真有什么需要担心的,大概就是怕季白睡得不太舒服吧。庄恕如此想着,侧过脸看了看季白,后者睡得正熟,眉头微微蹙起,脸颊也有些泛红。

        庄恕起初以为对方真只是睡得不太舒服,后来想想觉得不对,在下一个红灯时他摸了摸季白的额头,果不其然是滚烫的。

        季白正在发烧。

        “醒醒,”庄恕推推季白的肩膀,“你生病了。”

        季白听到了庄恕的话,眼皮却像是被重物坠住,任凭他怎么努力都睁不开,而且还热得出奇。

        庄恕看出他的挣扎,让他别再折腾了:“我们去医院。”

        听到“医院”两个字,季白不乐意了,手向庄恕那儿一伸,抓住了对方的衬衫,差点没把庄恕的下摆抽出来,他说:“……不去医院。”

        庄恕哭笑不得:“你在发烧,不去医院去哪儿?”

        “我从新城的医院出来,又进了北京的医院,现在我只想回家……你的家。”季白说着,总算清醒了几分,揪着庄恕衣服的手却没有松开。

         庄恕斟酌了一会儿,心疼极了这个在医院间辗转的人,很快就妥协了:“好,不带你住院,不过我还是得给你开点药回家挂瓶。你先告诉我,你在北京怎么又进医院了?”

        季白很配合地咳嗽给庄恕听。

        “好吧,咳嗽。”庄恕过了红灯,调转方向去仁和,“北京的空气不好,你的肺受不了,如果到今天晚上你还发烧我们还是得回一趟医院做系统检查,好吗?”

        庄恕把话说到这个程度,季白也不好再与之讨价还价,点头表示同意。

        二十分钟后,急诊科的医生护士们就看到了明明应该已经下班回家的庄医生衣冠不整地跑了进来,借用了他们科室的电脑开了些药,道谢后又急急忙忙地赶往药房取药。

       庄恕从进医院大楼到出来,没有超过十五分钟,季白仍然在他的副驾驶座上昏睡着。庄恕呼出一口气,从手中的袋子里拿出一根水银体温计,把季白摇醒了量体温。

       季白任由庄恕解开自己上衣最上边的几个纽扣,乖乖夹好体温计,然后歪在副驾驶座上继续打瞌睡。

       仁和距离庄恕的住处并不太远,二十分钟后,庄恕将自己的座驾驶进小区的地下停车场。把车倒进车位后,他才取出了季白夹着的那根体温计。

       三十九摄氏度,算高热了。

      庄恕望着对方烧红了的脸颊,心想这人真是多灾多难,可怜得很。他的手背在季白的脸颊上贴了贴,季白大概是觉得舒服,还蹭了蹭庄恕的掌心。

      “宝贝儿,我们到家了。”庄恕说着绕到另一边给季白开了车门,然后背对着季白蹲了下来。

       季白烧得有些迷糊,问庄恕:“干什么?”

       “背你上去。”庄恕用很平凡地语气说。

       季白闻言,一下子就清醒过来。

       庄恕没有给病人反驳的机会和拒绝的权利,他说:“你现在的状态,走路肯定顺拐,别指望我能抱得住你,识相点快爬上来。”

       季白根本分不清自己的脸到底是因为发烧才热,还是被庄恕说道得害臊了发烫,他有些扭捏地解开安全带,慢慢腾腾地趴在了庄恕的背上。

       “能拿得住吗?”庄恕把装着葡萄糖和生理盐水以及一系列药剂的袋子交给了季白。

        季白将额头抵在了庄恕的肩膀上,伸手勾住了那个塑料袋。

        “好嘞,走啦。”庄恕伸手搂住季白的一双长腿,站起来往电梯那儿走,步伐稳健得很。

        季白作为一个曾经长时间高强度锻炼的成年男子,即使重伤后又生病清减了些,虽然看着瘦,分量还是实打实的,显然他自己也很明白这一点。

        “我很重吧?”季白闷闷地问庄恕。

        “不重,”庄恕说着还故意掂量了季白一下,他指使着病人按下自己家所在的楼层,而后说,“还得更重一些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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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跟大家互动多一点,就能更勤奋些的样子哈哈哈哈哈

17 Dec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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