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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远】朋友,结婚吗?15

☆先婚后爱

☆没有逻辑

☆不定期更

☆写哪算哪

☆随时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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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晚不早,相遇正好。

  

  15

  人的任性程度往往会随着年纪一道增长。

  凌远明知自己这么做欠考虑,可当他看见李熏然那双亮闪闪的眼睛,和足以用来诠释“幸福”这个词的神情时,就觉得非常值得。

  李熏然不止一次向他表达过“婚礼可以从简,不用考虑我的感受”的中心思想,凌远很感激李熏然的熨帖,倘若他真的顺着对方的意愿这么做,他恐怕会认为自己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

  虽然他现在的做法,一样非常自私。年轻的时候凌远不相信所谓的“命运”,现在年纪大了些,倒是对曾经嗤之以鼻的东西有了新的看法。

  如果一段感情以委曲求全开始,想有个好的结局实属不易。

  凌远握着恋人的手,他想,只要对方需要,他当然可以倾其所有。

  二人登上马车,落座于深红色的复古座椅。凌远偏过头去,关注着李熏然的细微表情,后者像是对此一无所知,耳朵尖泛着红,视线落在车内的一角,大脑约莫处于放空状态。

  马夫坐在车厢外的专用坐席上,他熟稔地挥舞了一下鞭子,打出了清脆的鞭花,四匹骏马应声而动。起步时由于惯性的作用,李熏然和凌远都自然而然地靠了一下椅背,李熏然这才回过神来。

  他先是看了一眼凌远,凌远接受到他了的目光,对他报以温柔的笑容。李熏然忽然害臊起来,心跳似乎乱了节奏,为了掩饰这些反应,他又望向窗外。马车行走在专用的沥青车道上,道路两边是被修剪得整整齐齐的低矮灌木,越过附近的草地,远处是象牙色的沙滩和蔚蓝的大海,波光粼粼的海面像是跃动着的璀璨群星,美不胜收。马车铃叮当叮当,悦耳的声音传进车厢内只剩下细不可闻的微响,在李熏然听来,还没有耳朵里血液奔流的声音、或是他和凌远的呼吸声来得明显。

  两公里的路程不长,但当马儿们以漫步的姿态晃悠过去,应该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抵达。

  凌远耐心地等了些时候,发现李熏然好像暂时没有跟他对话的意愿,就主动挑起了话题:“这个庄园后边有一个不开放的马术俱乐部,曾经跟别人来过几次,我也是昨天才想起,他们的马车是可以租赁的。”

  李熏然终于重新把目光锁定在凌远身上,他知道对方表达的意思是自己并非刻意隐瞒,只是时间紧急来不及说,还不如给他一个惊喜,不过李熏然今天已经收下了太多的惊喜,此时特别想为自己挽尊。他给了对方一个足够可爱的笑容,稍稍有点不怀好意地说:“怎么,凌院长还需要我来表扬不成?”

  凌远没说话,微微前倾身体,低下头,用肢体动作表示“你说呢?这不是当然的么?”

  于是李熏然笑得更开心了,眼睛快弯成了一道月牙,他靠过去,故作玄虚地做了个口型:需不需要亲一个呀?

  凌远很期待对方的亲.吻,不过仍旧有些顾虑:“会不会把你的唇膏颜色给亲掉了?”

  李熏然一听,登时来劲儿了,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摁住凌远亲了一口,见对方没反应过来,又笑着补上一个吻,并说:“我可没涂那玩意!”

  凌远哭笑不得地说:“……可是我有。”

  李熏然闻言仔细瞧了瞧对方的嘴唇,发现自己刚才亲过的地方的确颜色变得更浅了些:“我还以为——”

  他以为凌远好好休息了一个晚上气色变好了,没想到竟是化妆师的功劳。不过想来也是,凌远的唇色一向偏浅,硬生生给这位凌厉的院长平添几分脆弱的气质。

  凌远不会为了这点小事责怪李熏然,年轻人嘛,不隔三差五搞点突然袭击才叫一个奇怪,所以他只是笑了笑。

  李熏然却有点紧张,他看了又看,坐姿扭曲到几乎要贴在凌远身上:“还好还好,没被我吃掉太多颜色。”

  凌远往边上挪了挪,距离远了那么一点,他看对方倒是看得更清楚了,然后他注意到有点颜色印在对方的嘴角,忍不住伸手按了按。

  一向素颜的李熏然更紧张了:“会不会掉粉?”

  凌远默默松开手,认认真真观察了一会儿说:“没掉。”

  李熏然放心了。

  瞎折腾了一遭的两个人都没顾上再看一眼窗外的美景,马车便稳稳地停了下来。李熏然还有点状况外:“到了?”

  凌远点点头,等马夫打开车门后,先李熏然一步走了下去。

  前天他们俩跟婚庆公司视频查看场地的时候,一切都只是定下了大致的位置,而现在李熏然从马车上下来,眼前是青翠的绿地,穿过鲜花搭建而成的拱门之后,一条长达数十米的纯白地毯向前延伸到宣誓台前,此时他们俩的亲朋好友都身穿盛装站在地毯的两侧,面带微笑地望着这对新人。

  李熏然当即感到有些晕眩,好在凌远及时与之十指相扣,体贴又温柔地引领他前行。

  踏上纯白无暇的“地毯”,李熏然看仔细了才意识到自己脚下踏着的是白色的玫瑰花瓣,隐藏在两侧装饰花束立柱之下的礼花筒跟随着他们的脚步依次炸开,在纷纷飘落的金色礼花和众人的掌声中,他们走到了宣誓台前。

  出于职业考虑,二人的婚礼虽然是西式不假,但并未请牧师。鹤发童颜的司仪穿着得体的西装,在请众亲友落座之后,没有太多的废话,庄重地对二人说:“现在,你们可以对彼此宣誓了。”

  李熏然和凌远微微鞠躬对司仪表示感谢,然后一同说道:“今天,我们将结为伴侣。我愿对你承诺,从现在开始,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有或贫穷,健康或疾病,我将永远爱你、珍惜你直到地老天长,承诺将对你永远忠实。”

  这不长的两句话,他们私下里练习过许多次,但没有哪一次能像现在一样,说得如此郑重,却又理所当然。

  话音刚落,简萱与凌欢分别将花束和婚戒交给花童。坐在宣誓台右后方的乐队开始演奏婚礼进行曲,悠扬的乐声渐渐变得响亮,同样穿着礼服的花童手挽着手向二人走来。

  花童是混血儿,漂亮得像两个遗落在凡间的天使。李熏然和凌远微笑着,先接过了首饰盒,取出戒指后将它戴在了对方的左手无名指。之后一同接过花束,向小花童们道谢,待两位小天使回到家长身边后,这才拥着花束亲.吻对方。

  表示祝福的掌声响起,与乐声慢慢融合。亲.吻结束后,李熏然和凌远凝视对方,同时发现自己的伴侣的笑容里有着羞涩的痕迹。这个环节结束后,二人走到宣誓台左侧的圆桌前,一同执起用于分蛋糕的长锯齿刀,在多层艺术蛋糕的最底部落下了漂亮利落的第一划。

  然后他们走向一边的香槟塔,李熏然拿过香槟酒,得意地冲凌远上扬眉毛,结果却被瓶盖开启时响亮的声音惊得往后退了半步。宾客们大抵是等待了许久,好不容易逮到了一方出糗的时候,善意的笑声在场下蔓延开来。凌远靠近李熏然,抬起对方的手腕和手里的香槟酒瓶,浅金色的酒液盈满最上边的酒杯,马不停蹄地注入了下一层香槟杯。

  得益于他们的职业,身为刑警的李熏然和作为外科医生的凌远,两个人的手都非常稳。缓慢倾倒尽一瓶香槟的时间并不短暂,但他们都不曾感觉到来自对方手部的颤动。

  到此,一场婚礼的宣誓部分告一段落,不过在亲友们的怂恿下,他们又接吻了许多次,这回李熏然不用再担心凌远嘴唇的颜色,反正有的没的都被自己亲得差不多了。

  李熏然这边亲友来得全,其中大部分不是警察就是警察家属,气质相当统一,简直可以用一脸正气来形容。凌远虽没有邀请太多人,却在婚礼前印了不少不记名的请柬,自发过来祝贺的人也占了现场人数的一半有余,当天不值班的医护人员几乎都来了。此时的李熏然和凌远没有意识到这场婚礼将会促成好几对美.妙的因缘,只是真心感谢来自亲友的支持。

  在拍摄纪念照片之前,李熏然终于见到了简瑶。

  此时的简瑶身着淡蓝色小礼服,与薄靳言站在一起,安静地说明了什么叫做“郎才女貌”。

  凌远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漂亮的年轻女士,不免对她产生了少许好奇心。简瑶身材很好,个子也高,她对李熏然和他报以微笑的时候,凌远还能从她的脸上看到三分稚气,就突然理解了李熏然为什么曾倾心于对方。

  简瑶的确是个非常可爱的女孩儿。

  李熏然此时的心情可没有凌远那么轻松,想起自己与凌远闪婚的缘由,他觉得有点难以面对简瑶,好像也辜负了凌远为他准备的美好婚礼。

  简瑶见李熏然停住脚步,就和薄靳言一道走向他和凌远。事实上简瑶的感觉着实有些复杂,一方面是因为自己曾经拒绝了李熏然,在那之后还没能好好缓和与对方的关系,二是本着对发小的关心,她稍微有点担心李熏然会被凌远欺负,当然这种错觉建立在她对二人相处模式的不了解上。

  她拿过薄靳言递给她的酒杯,举着它对李熏然歪了歪脑袋,然后说:“熏然,祝贺你。”

  “谢谢。”李熏然颔首,接受了对方的祝福,抬手轻轻地和对方碰杯。

  之后他们就再也说不上什么了。倒是他俩身边陪同的男士们看着对方,同时发觉自己对对方的长相有点印象,很快凌远和薄靳言反应过来,用一个交汇的眼神打了招呼。

  凌远侧过脸问李熏然:“不介绍一下?”

  李熏然懵了两秒才说:“简瑶,我的发小,二十几年来的好朋友。薄教授,曾就职于美国马里兰大学,主攻犯罪心理学,现在是我们公安部的案件研究顾问。”

  简瑶和薄靳言先后点头示意,李熏然开始向他们介绍凌远:“凌远,第一医院院长,我的爱人。”

  “简小姐,久仰大名。”凌远笑着向简瑶伸出右手。

  简瑶这姑娘对凌远毫不设防,开开心心地与凌远握手,在被对方重重一握之后才感觉到哪里不对,郁闷地甩了甩手。她下意识的动作自然逃不过李熏然和薄靳言的眼睛,薄靳言面无表情地护着简瑶往后退了一小步,李熏然不好责怪凌远,但在注意到凌远望着简瑶时明显的敌意后着实不知该怎么收场。

  凌远没看李熏然,而是转向薄靳言,这回也不用握手了,只是简单地打个招呼:“ Simon ,好久不见。”

  薄靳言皮笑肉不笑地说:“当初我年纪小不懂事,希望 Dr.Ling 不要跟我计较。”

  李熏然和简瑶都很意外,毕竟他们都不知道凌远和薄靳言是认识彼此的。简瑶按捺不住,她问薄靳言:“和凌院长认识?”

  薄靳言简练地回答:“在美国的一些公事。”

  凌远并未补充说明,李熏然倒是记得凌远曾在美国留学多年,正好与薄靳言在美国追查鲜花食人魔的时间相符,想来当时凌远对薄靳言在医学方面有过一定的支持。结果很显然,当初的合作肯定是不欢而散,所以凌远不但对简瑶没什么好感,对薄靳言更没话说。

  两位各自领域的天才哪里是他们的伴侣能拉得住的,相互往来唇枪舌剑,说得李熏然和简瑶痛苦得捂住了脸,好在后来前来祝贺新人的宾客源源不断,暂时替李熏然和简瑶解了围。

  “诶,熏然,他们这样好像……不太好。”过了一段时间,简瑶扔下坐在一边对绝大部分宾客视而不见的薄靳言,跑来找刚忙完一圈休息的李熏然。

  李熏然看了眼不远处正在与两位老人谈笑风生凌远,感到十分头疼,他对简瑶说:“我也不知道会变成这样,美国这么大,偏偏他们俩能杠上。”

  简瑶乐了:“大概是因为他们俩是各自领域内最拔尖的人才的关系吧。”

  李熏然点点头,跟着也笑了:“回答正确,给你满分,不怕你骄傲。”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总算找回了发小的感觉,能说的话题多了不少。就他们俩对婚礼流程进行交流的时候,凌远和薄靳言隔着三三两两的宾客,向对方举起酒杯以示感谢。

  几年前在美国,薄靳言和凌远的合作堪称完美,只是两个人并未真正见面。天才之间不需要所谓的“友谊”,但“关系恶劣”只是迷惑李熏然和简瑶的烟雾弹。矛盾有主次之分,大家都会抓重点,想要迅速缓和李熏然和简瑶的关系,凌远和薄靳言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制造主要矛盾——劣化他们的关系。

  真是用心良苦。

  凌远和薄靳言都对自己非常有信心,在短时间内,李熏然和简瑶绝对不可能发现任何破绽。

  李熏然和简瑶嘻嘻哈哈了好一阵,凌远端着个盘子向他们走来。简瑶意识到自己已经扔下薄靳言太久,跟李熏然说了句等等聊就逃之夭夭,李熏然靠在桌子上等待凌远的到来,蓦地感到有些饥饿。

  “我猜你早晨没来得及吃饭。”凌远把白色瓷盘递给李熏然,如此说道。

  瓷盘内摆着已经分好块的小牛排,一团黑椒土豆泥,几块当季的水果,色泽漂亮得足以让胃口不好的人也食指大动。

  李熏然接过白瓷盘,拿起叉子就想去戳牛肉,凌远又说:“先把土豆泥吃了垫垫肚子,别消化不.良了。”

  “唔,好吃。”李熏然依言尝了尝土豆泥,很快将之吃得干干净净。

  凌远道:“你喜欢就好。”

  李熏然站在凌远身侧,垂着头吃牛排的样子像个十足的乖孩子。凌远摇晃着手里的酒杯,却一直没有去喝杯子里的酒,倒是看着李熏然非常入迷。

  沉迷进食的李警官过了半晌才想起自己的伴侣,这才叉上最后一小块牛排递到凌远的唇边,讨好地说:“味道真的很好。”

  凌远不喜欢这种分食食物的习惯,但他认为李熏然的这个举动很可爱,也就把叉子上的牛排叼走了,吃完之后回答:“的确不错。”

  李熏然笑了几声,很高兴的模样。

  凌远补充道:“不过我还是觉得你更好。”

  李熏然刹住笑声,他思考了一会儿,又递给凌远半个草莓。

  好好吃东西,少说话,别瞎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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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Jun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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