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楼/无差相关 谢绝转载 拒绝质疑人物和KY的评论 作者不凶 急了锤人
 
 

【哨向】【然远】 朝露

写在前边的话:

  这个短篇其实是《医生,我有病》的然远支线,一开始没打算写他们,但还是挺爱,所以打算写一写~至于那个正文,额……《欢乐颂》开播啦,这段时间不敢写,怕被打脸。

  《而立不惑》还不知道要写多久,完结之后换个马甲写原耽,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OOC啦!

  PS:本文不确定是HE还是BE,心情好就写BE,心情不好写HE,现在选择不看还来得及,我真是个讨厌的人。

  

  起 (上)

  ☆

  那是一个落着冻雨的夜晚,李熏然清楚地记得冰冷的水滴夹杂着雪子落在雨棚上的声响,实在是太吵了。

  李熏然缩在床角,用厚实的棉被捂着自己。他没有开灯,却能够看清房间里的每一个细微的角落,包括书架上每一本书的名字。

  他原本不是这样的。李熏然有些恐慌,生怕自己变成一个怪物。大概是从一周前,他的感官渐渐变得敏锐,夜间可以视物,白天却被阳光晃得睁不开眼;能够嗅到几十米外一棵紫荆花的香味,在气味复杂的地方却像被人一拳揍到鼻子上似的;无法正常进食,吃什么都觉得太咸或者甜到头痛;无法休息,不论是下雨还是偶尔经过汽车的轰鸣对睡眠都是毁灭性的打击。

  李熏然撑了一周,在这个晚上十分悲观地想,自己应该是撑不过去了,尤其是在被衣料覆盖的地方开始感到疼痛之后。

  他的父亲总是忙于工作,李熏然鼓起勇气走到客厅拨通了他办公室的电话,每一回都是忙音。李熏然赤着脚站在冰凉的瓷砖地面上,犹豫许久,回房间忍痛套上外衣,拿上雨伞,走了出去。

  生病了就去找医生,总不会有什么错。

  

  “凌主任,还没回家?”凌远路过急诊科的护士站,曲护士长跟他打了个招呼。

  凌远点点头,看起来有些疲倦:“刚做完一台手术,耽搁了。”

  曲护士长心想,这一耽搁就到了凌晨,还真是挺久的。

  此时的凌远不到三十岁就已经坐上了肝胆外科的第一把交椅,有人传说照这个势头他再过几年可能就要当上第一医院的院长了,凌远有所耳闻,不过没有放在心上。

  他一直都是同龄人中最优秀的,不管是作为学生还是医生,亦或是作为一名向导。

  凌远觉醒的时候只有十三岁,他的父亲凌景鸿就是当时“塔”委任的公共向导,发现得足够及时,也能够很好地引导凌远。

  世人总是对哨兵向导存在一些误解,比如哨兵总是脾气暴躁,破坏力强,比如向导喜欢窥探普通人的内心。事实上哨兵相比普通人只是五感敏锐一些,而优秀的体能全凭后天训练习得,一百个哨兵就有一百种性格,甚至有些比绝大多数普通人还要敏感怯懦。而向导虽然可以感知到人的情绪,但不通过不同程度的肢体接触也无法确切知道对方的想法,至于感知人的情绪,只要足够留心,通过肢体动作和细微的神情就能做到。

  简单来说,不管是五万分之一几率出现的哨兵,还是十万分之一几率出现的向导,都只是些活得比较累的普通人。

  由于哨兵向导的比例差异,公共向导这个职位应运而生,一般由一个地区最为优秀的向导担任,主要职责在于调整辖区内所有无主哨兵的精神状态,定期向塔汇报。

 看似工作强度很高,实际上一个百万人口的城市最多只会出现二十个哨兵和十个向导,而公共向导只需要负责十一个哨兵三个月一次的精神疏导,平均下来每周一个实在不算什么,所以他们都会有自己的事业,就像凌景鸿一直都是大学教授这样。

  凌远年幼时经常在父亲的办公室玩耍,对于凌景鸿的另一份工作有一定的认知,所以很自然地接受了自己向导的身份。他的资料在塔的系统里挂着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找到与之匹配的女性哨兵,估计过几年要子承父业了。

  他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告别了曲护士长准备回家。就在他走到医院门诊大厅的时候,忽然听见了幼犬稚嫩的吠叫声。饶是见多识广的凌远也觉得有些蹊跷,毕竟没什么人会在半夜把小狗扔在医院门诊大楼的门口。

  凌远寻声走了过去,只见一只黑乎乎的小狗正焦急地哼哼着,它的被毛已经被雨水打湿,看起来十分可怜。它发现了向自己走来的凌远就像见到了救星似的跑了过去,然后直直撞在了对方的腿上。

  “……”凌远弯腰捞起了这个瑟瑟发抖的小家伙,把它抱在了怀里。小狗甩甩尾巴,再一次嚎叫了起来,还试图叼起凌远的衣袖。

  这不是一只不懂哪儿来的野狗,而是一个哨兵的精神体。

  “你的主人呢?”凌远左手抱着这个幼小的精神体,右手随随便便打了个响指,凭空出现的金色猛禽飞快地冲进雨幕里,不多时又折返回来。体型庞大的金雕落在凌远的手臂上,他和凌远对视了几秒,凌远将一直抱着的小家伙交给金雕,自己则脱下外套往外跑去。

  

  ☆

  出门后李熏然才发现自己似乎做了一个非常愚蠢的决定。

  凌晨的新市像是在雨夜中沉睡了一般,主干道上竟然看不见一辆车,李熏然在路边愣了一会儿,慢慢向医院的方向走去。这段路他十分熟悉,从家到第一医院仅仅只有二十分钟的路程,可李熏然显然高估了自己此时的承受能力。

  他从未想到连雨声都能达到震耳欲聋的效果,好像整个人都要被这声音吞噬了似的,李熏然觉得耳朵特别疼,如果他身边还有别人,那个人就会发现他的耳朵已经开始出血了。得益于优秀的夜视能力,路灯昏暗的光线和沉重的冷雨都不能阻止他前进的步伐,大约在半小时后,李熏然终于走到了第一医院门口。

  这天晚上格外安宁,值夜的门卫打着瞌睡,手掌撑着下巴,脑袋一点一点。李熏然从他跟前经过,他也没有惊醒。

  李熏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累到气喘吁吁,视线变得模糊起来,来自耳朵深处的痛感蔓延到了整个头部,他有些茫然地伸手摸了摸耳廓,却意外地沾上了温热而粘稠的液体。

  我是怎么了?李熏然想着,看了看自己沾着鲜血的手掌。

  接着他就什么都看不到,也听不到了。

  

  凌远在距离门诊大楼不足二十米的地方找到了那个刚觉醒的哨兵。

  有些出乎意料的,这个男孩儿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倒在满是泥水的地面上,一只手还紧紧抓着伞柄。凌远没来得及顾及太多,迅速掰开少年还握着伞的那只手,羊毛呢长外套往他的身上一罩,就打算把人背起来。结果这孩子年纪不大,身条还挺长,凌远尝试了两次,最后只得把人抱在怀里,小跑着进了大楼,奔向距离最近的急诊科。

  若不是怀里的男孩还一息尚存,凌远几乎要以为自己抱着的是一具尸体,因为对方身上的温度实在是低到可以忽略不计。

  想来是衣物被雨水打得湿透了,人跟着就有些失温,这不是小事,只是对于凌远而言还有更麻烦的。

  他粗略地探查了少年的精神领域,居然没有得到任何的反馈。凌远有些头大,心想希望这个孩子不会是自己见到的第一个刚觉醒意识就落进深井的哨兵。

  神游症对于没有向导的哨兵而言是一个很难迈过的坎,反反复复,要么暂时恢复,要么死了一了百了。

  “怎么了这是?”面对凌远说是下班回家,没过多久又从外边捡了一个昏迷的孩子回来,急诊科一下子热闹起来。护士们动作很快,没等凌远吩咐就推来了担架床。

  “病人失去意识,体温有些低,拿套病号服来。”凌远将男孩放在担架床上,直接推进抢救室,费了不小的功夫才把人里里外外的湿衣服脱下来,给换上病号服,期间护士医生们总想过来帮些忙,却都被凌远推拒了。

  失去意识的哨兵会不会突然暴起伤人,这是十分有可能发生的事情,还是把伤害控制在最小范围内为妙。

  凌远为少年换好衣服,盖上被子,擦干净他有些出血的耳道,所幸耳朵内部看起来都还好,应该不会影响到听力。

  接下来就是凌远一个人的工作了。

  “那个,凌主任,还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吗?”曲护士长问道。

  “一楼还有没有空病房?”凌远站了起来。

  第一医院各科室病房甚少空位,急诊科虽然经常因为抢救各种病人伤患忙得团团转,但事后人总会转到相应科室,于是病房反而还有余裕。

  “25-28 那间还空着。”曲护士长回答道,她没有过问什么,直接安排护工将男孩的担架床推到那个病房,行动能力强得惊人。

  凌远谢过曲护士长和各位同事,跟着到了病房。男孩这时候体温已经恢复,看起来身体素质还算不错,凌远撑开他的眼皮,用小手电照了照,叹了口气。

  意识不能主动恢复,那么只能由自己把人拉回来了。凌远在少年的病床前坐下,拉过对方的一只手轻轻握着,阖上眼睑。

  刚觉醒的哨兵非常脆弱,他们只能依靠向导来建立精神屏障,而在那之前就像一台没有防火墙的个人电脑,总会把自己暴露在各种致命的危险之中。

  而对向导而言,进入一个没有任何屏障的精神领域倒是相当省事,凌远看着眼前的景象,觉得头更疼了。因为在这个少年的精神领域里,居然什么都没有。

  当真像一张白纸一样。

  凌远思考片刻,决定帮少年建立一个精神领域的雏形,至于如何去完善它,就看少年自己了。他截取了少年儿时最为美好的一段回忆,这里有他工作不太繁忙的父亲,温柔漂亮的母亲,还有一只可爱的小狗,有些拥挤的家,楼下的篮球场,甚至路两侧时而落下金色扇形叶片的银杏树,都被凌远细致地描绘出来。

  少年的精神体在精神领域里扮演着他们家宠物的角色,此时的它依偎在凌远的脚边,奶声奶气地叫唤了一声。

  “别着急,他很快就回来了。”凌远弯腰摸了摸小狗的脑袋。

  不多时,背着书包的男孩儿和同学一路打闹着走近了,他看起来比在现实里年纪小了很多,但凌远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或者说,是男孩先看到了凌远。

  “啊,虎子,你怎么从家里溜出来了?”男孩瞅着凌远脚边的小狗,疑惑地眨巴眨巴眼睛,又仰起脑袋看着凌远。

  “大哥哥,是你找到了他吗?”男孩问。

  “算是吧。”凌远笑了笑,“我还等到了你。”

  “欸?”男孩脸上的疑惑又多了一层,“等我?”

  “熏然,该回家了。”凌远把一直想顺着他的腿往上爬的小狗抱了起来,交给了李熏然,“跟虎子一起。”

  “可是我不是……”李熏然有些懵,可是他不是正在回家的路上吗?

  凌远没有回答,只是看了看他。李熏然低下头,虎子凑上前来舔了舔他的脸颊。

  “别闹,好痒。”年幼的李熏然笑了起来,忽然脚下的地面消失了,整个人往下坠落。他吓了一跳,连尖叫都来不及,只记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东西。

  那是凌远的一只手。

  李熏然陡然一惊,差点没从病床上飞起来然后蹦到坐在一边的凌远身上,可见是真的吓着了。

  “咦……”他愣了愣,过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有什么不同。

  他的世界清静了许多,就像电视机终于被调到了合适的音量,眼睛也不会一接触到强一些的光线就睁不开,身上奇怪的痛感也一并消失了。

  而现在呆在他身边的,就是方才梦里的那个大哥哥,他穿着白大褂,别着胸牌,上边写着“第一医院肝胆外科主任医师 凌远”

  这便是李熏然和凌远的初遇了。


-tbc-

22 Apr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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