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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章】而立不惑 40 阳光下 (李熏然X凌远)

40 阳光下

一年前就想好的小标,今天终于派上用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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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一夜的“放纵”终将酿成苦果。

    第二天一早,凌远发现自己好像感冒了,喉咙有点疼。对医生来说,普通感冒是一种不必医治的小毛病,毕竟市面上大部分感冒药能做的只有缓解感冒症状而已。如果是李熏然感冒,凌远还会督促他按时吃药,可当感冒的人换成自己,他能多喝点水就不错了。

    吃早饭时李熏然没有发现凌远的异常,两个人开开心心地吃过早餐,回到了各自的工作岗位上。

    等凌远晚上回来,感冒症状非但没有减轻,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他凭着高超的演技瞒过了李熏然,直到晚上两个人都准备睡觉的时候。

    李熏然一抱凌远,心想,怎么好像有点烫?

    李警官脑子里警铃大作,一轱辘爬起来,从药箱里拿了体温计出来。

   非常没有眼色的凌院长居然扯着被子装睡。

    结果当然是被李熏然刨了起来。

    “熏然乖,别闹,”凌远装出一副“我真的很困”的模样,他说,“明儿还上班呢。”

    李熏然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好糊弄的小警察了,他拿着体温计在凌远眼前晃了晃说:“量体温,没问题你现在爱睡觉就睡觉,明天爱上班就上班,怎么样?”

    凌远别无他法,接过体温计甩了甩,夹着它继续假寐。李熏然蹲在床前,支着下巴瞅着凌远。

    “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凌远躺了一会儿,觉得李熏然无声无息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睁开眼睛才发现对方一直盯着自己,不禁问道。

    “你好看。”李熏然笑容真诚,能露出八颗牙齿的那种。

    凌远很受不了似的把体温计抽出来扔给李熏然。

    李熏然拿着体温计去光线好些的角落看了看,紧接着他吼了一声:“凌——远——!”

    凌远差点没从床上掉下来,他坐起来:“大半夜的别大呼小叫的,影响邻居休息。”

    “你自己看看,这是几度?”李熏然从床的另一边爬上来,坐在凌远身边,脸上似有怒容。

    凌远接过体温计看了看,发现已经超过了38℃,也难怪李熏然会生气。

    “没什么,睡一觉就好了。”凌远揉揉李警官的小卷毛如是说。

    “凌院长,我警告你,”李熏然虎着脸说,“不要试图欺骗警察,这只会让你罪加一等。”

    被李熏然如此正式的“警告”一番,凌远并不畏惧,甚至还想笑,只不过上天大概不想让他持续作死,于是凌远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

    李警官没二话,把凌院长半拖半抱弄下床,强行给换上明天上班的衣装。享受到无偿更衣服务的凌远特别懵,他问:“这是要做什么?”

    李熏然发出了一个表示生气的鼻音,他板着脸说:“带您出去看病。”

    凌远是拒绝的:“低烧,在家吃点退烧药就好了。”

    李熏然抬头凝视着凌远的眼睛,一对圆眼睛里满是怀疑,他说:“不成,今天您说什么都不好使。”

    凌远无话可说,乖乖扣好上衣纽扣,跟李熏然一起出门。

    临走前李熏然怕凌远在室外吹风会更糟,找来一顶自己的鸭舌帽给凌远戴上,很快他就发现这顶过于活泼的帽子和对方的着装十分不搭,只能作罢。

    他们没有去第一医院,因为凌远跟李熏然说,小病去大医院属于浪费医疗资源,找到离家最近的社区医院就可以了。

    社区医院和大医院的急诊科一样是二十四小时开放的,他们走进去时,值班的医生正在桌边打瞌睡。李熏然让凌远坐在候诊的区域,自己则走过去叫醒了昏昏欲睡的医生。

    凌远在业内非常出名,值班医生见这位第一医院的第一把交椅肯“屈尊”来到社区医院看病,要多惊讶有多惊讶。凌远是个非常好伺候的病人,医生诊疗前他说清楚了自己的症状、对什么药物过敏,以及长期胃病史。

    值班医生用商量的语气跟凌远说:“考虑到您胃部的情况,我就不开对胃部刺激的口服抗生素了,您看是打退烧针还是挂水?”

    凌远不愿在李熏然面前被扎针,于是说:“挂瓶吧,好得也快一些。”

    值班医生点点头,开好单子让护士取药配药了。他看了看凌远的电子病历,对这位医院院长的身体有些担心,便找了个理由,在护士给凌远做皮试的时候把李熏然叫过来。

    他对李熏然说:“这位先生你是凌院长的……弟弟?”刚进门的时候他听见李熏然喊凌远“哥”了。

    “不是,”李熏然笑起来,“他是我的爱人。”

    值班医生手一抖,似乎知道了什么大新闻,心跳得有点快。

   李熏然却很坦然。

    “啊……这样,”值班医生也跟着笑,尴尬地笑,他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说,“是这样的,从五月开始,我们市的医疗系统已经开始使用全电子病例,您下个客户端就能凭账号看见自己或者家人的病例和治疗记录了。”

    李熏然在值班医生的电脑上扫描了客户端的二维码,他由衷地说:“谢谢医生。”

    值班医生点点头,猫在自己的座位上将凌远这次的诊疗记录输进去。

    李熏然根据提示凭自己的身份证号登上了这个客户端,他发现这不仅仅是电子病历,还包括了各个医院医务人员的职称和所在科室,以及病人对他们的评价。李熏然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他坐回凌远身边,查阅身边这位院长大人的评价,无一例外全是好评。

    他想,我们凌院长多厉害呀。

    过了不久,李熏然忽然想起,凌远这次出来看病,是不是也该给社区医院的医护人员一个评价呢?于是他退出了自己的账号,输入凌远的身份号,把手机递到凌远的手边。

    凌远看了眼界面,倒也没多想,用没扎针的右手输了密码。

    “我找找这家社区医院……”李熏然边说边在屏幕上按来按去,直到给了医生肯定的评价后,才生出了看些别的东西的闲心。

    很快,他把凌远的病例调了出来。

    这次低烧的病例在首页,诊疗时间、主诉症状、用药都明明白白地写在病例上,李熏然想,病人们再也不用拿着医生龙飞凤舞的纸质病例猜来猜去了,这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他随手一划,凌远上一次的病例被调了出来,这是一份住院病历。

    时间在三个半月之前,诊断结果为“上消化道出血”。

    李熏然抱着手机,顿时就慌了,这么严重的事情,凌远竟然没有告诉自己,正如同他向凌远隐瞒了在江州受伤,凌远也做出了跟他相同的选择。

    正因为如此,李熏然并不气愤,只是心疼。

    “哥。”李熏然低声叫凌远。

    “什么事?”凌远刚问,李熏然就将手机递给了他,屏幕上显示的是他的病例。

    凌远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了,他对李熏然说:“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

    “我知道,”李熏然拿回手机,小心翼翼地把脑袋靠在凌远的肩膀上,“可是你需要休息,不要跟我说你没时间,我不想听。”

    凌远思考片刻回答道:“明天一早,我回医院把能处理的工作处理完,处理不完的交接给别人,然后我请假在家休息怎么样?”

    听凌远这么说,李熏然有点难以置信:“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凌远望着他说:“大概是在意识到,不能再让你因为我伤心难过之后吧。”

    凌院长的办事效率很高,第二天当真用大半天的时间打点好一切,把能请的年假和病假都算上,直接请了半个月的假在家养病。

    李熏然无假可请,好在这段时间没有什么大案子,早晨他为凌远准备好早餐和午餐,晚上赶回来做晚餐,暂时剥夺了凌院长使用微波炉以外的所有厨房用具使用权。

    凌远忽然从快节奏的工作中解脱出来,原本压下去的小毛病一齐卷土重来,就连感冒的症状也持续了四五天才开始好转,放假休息变成了卧床养病,不过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很堕落,亦很美好。

    等凌远的胃不再闹腾,头疼脑热也成为过去式,半个月的假期还剩下一半。他第一次搬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查阅邮箱,没想到里边没有一封关于工作的新邮件,凌远没去联系金副院长或者李睿,安心享受假期的清闲。

    在重新恢复单身的那几年里,凌远通过高度紧张的工作填补空虚,哪天病倒了、玩完了就这么算了,可如今身边有了个知冷知热的李熏然,在那次突发的上消化道出血之后,终于变得惜命起来。

    这也是他为什么会答应李熏然请假休养的原因。

    傍晚,李熏然踩着点儿回了家。

    “哥,我回来啦!”李熏然蹬掉鞋子,在客厅没找到凌远,遂蹦着下楼到主卧找人,凌远果然还窝在床上,抱着电脑看电影。

    凌远听到动静,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只是对李熏然说:“回来了?”

    李熏然看着身穿家居服的凌远,心底一片柔软,他蹭过去靠着凌远看电脑里的画面,问道:“好不好看?”

    “还不错,”凌远道,“如果你想看,晚上我们再看一遍。”

    “晚上看点别的?”李熏然说着终于想起了自己手里拎着的东西,赶紧跟凌远献宝,“看,草莓!”

    凌远凑过去看了看,李熏然买的草莓每一个都是红透了的,形状规则,想来是花了心思挑了很久的,也就不告诉对方,反季节的草莓大多是不怎么甜的,他表扬道:“不错,很好,我们家熏然越来越会买东西了。”

    李熏然嘿嘿笑着,如果他有尾巴,此时一定摇得非常欢快,他搂了搂凌远,下了床道:“我先上去准备晚饭,草莓用洗米水泡一泡,晚饭后就能吃啦!”

    “需要我帮忙吗?”凌远问他。

    “不不不不,哥你好好休息。”李熏然像是怕凌远执意要帮自己,说完就扭头往楼上跑,“我一个人就行啦!”

    好好休息一周多的凌远开始担心自己的体重会不会飙升了。

    不多时,门铃响了,李熏然以为是自己不久前网购的东西到了,围裙没解救跑下来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是拎着一个果篮的韦天舒。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都傻了。

    “这……这这是凌院长家吗?”韦天舒看着眼前的小伙子感到有些眼熟,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对方姓甚名谁。

    李熏然说“是”很奇怪,说“不是”就是在骗人,围裙的带子被他不小心扯成了死结,更解不开了,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好在凌远闻声赶来救场了。他将李熏然挡在自己身后,问韦天舒:“三牛,你怎么来了?”

    韦天舒的视线在凌远和李熏然的脸上打转,他说:“这不是下班了来看看我们的院长大人吗?”

    凌远点点头,侧身让出一条通路来:“进来说话。”

    韦天舒终于想起了是在那儿见过李熏然了,这不就是凌远前年救回来的那个警察嘛!他试探似的问:“李警官,你也……来看望凌远。”

    李熏然尴尬地笑了笑。

    谁知凌远伸手就把李熏然揽了过来,他对韦天舒说:“你不是想见一见我家这位么?这不就见到了?”

    什么叫做晴天霹雳,老友变成基佬大概算是其中一桩。他打了个“你等等”的手势,忽然就头疼了:“凌远,整人也不是这么整的,我认输还不成吗?”

    “我又没骗你,”凌远放开浑身紧绷的李熏然,转而捏了捏对方的掌心,他扬起下巴对韦天舒说,“爱信不信。”

    凌远的小动作逃不过韦天舒的眼睛,韦天舒哭丧着脸说:“我信、我信。”

    凌远留韦天舒一起吃顿晚饭,韦天舒却推说家里媳妇和孩子在等,扔下一袋水果跑了个没影儿。凌远目送韦天舒离开,发现李熏然还愣在玄关,笑着数落道:“平时不是挺能说的,怎么这时候没声儿了?”

    “我这不是……紧张吗。”李熏然伸手搓了搓自己的脸,总算找回了些表情。

    “有什么好紧张的,”凌远抱着手臂倚着鞋柜看自己家的大男孩儿,“像你这样,要是见着我妈还不知道会紧张成什么样呢。”

    话音刚落,门铃再一次不甘寂寞地响了起来。

    凌远和李熏然徒然一惊,望着对方心想:不会吧!

    门外的人真的就是凌远的母亲。

    凌远开了门,李熏然给凌母找了双全新的拖鞋,两个人配合得相当默契。

    “妈,不是说好过两天回去看您么?”凌远对凌母说道。

    “你说是这么说,”凌母的视线往李熏然那儿偏移,“我看你是藏着掖着习惯了,我只好不请自来了。”

    “妈,你说什么呢,”凌远把一直躲在自己背后的李熏然推到母亲面前说,“这是熏然。”

    “啊……阿姨好。”李副队的舌头开始打结,他手足无措地领着凌母进屋,边走边说,“阿姨您先坐,我我我我给您拿点喝的。”

    说罢他一边后退一边往楼上移动,走到客厅边上的时候还被地毯拌了一下。

    等李熏然到了上边,凌母对凌远说:“你让那孩子做晚饭?”

    凌远点点头。

    凌母白了他一眼:“多大人了,好意思?”

    凌远拍了拍手:“您说对了,我还真好意思。”

    这个毫无愧疚之心的回答惹得凌母又白了他一眼。

    不一会儿,李熏然端了一壶水果茶下来,搁下东西又跑了一趟,这回把草莓都拿过来了。

    “熏然是吧?别忙了,坐会儿。”凌母对李熏然说。

    李熏然哪敢不从,贴着凌远坐下,脊背绷得笔直笔直的,显然是紧张坏了。

    “听凌远说,这段时间都是你在照顾他?”凌母微微前倾着身体,这是一个象征友好交谈的肢体动作。

    “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哥在照顾我,”李熏然微微转头看了看凌远,对凌母说,“现在难得有机会,我很愿意照顾他的。”

    “真是个好孩子。”凌母赞许道,然后她又说,“不过凌远毛病很多的,肯定很难伺候吧。”

    “好孩子”李熏然连忙说我哥很好照顾的,“难伺候”的凌远好像预见了不久的将来自己家庭地位直线下降的悲惨局面。

    李熏然和凌母聊了一会儿,坐在他们中间的凌远闲来无事,用牙签戳着草莓,把它们削成了玫瑰花的形状,可惜不论是凌母还是李熏然,似乎都没有发现。

    片刻之后,凌母说:“听凌远说,你的母亲去世得早,父亲也……”

    如今,李熏然已经可以平静地面对父母逝去这件事了,他说:“母亲去世的时候我还没记事。”至于父亲的事,想必凌远有和凌母提过,李熏然就不再多言了。

    “既然你叫凌远一声‘哥’,应该……不介意再多几个家人吧?”凌母的笑容温柔而和蔼。

    李熏然愣了:“阿姨……”

    凌远悄悄用手肘顶了一下李熏然的肋侧,他小声地提示道:“还叫阿姨?”

    李熏然鼻子一酸,跌跌撞撞地扑到凌母身边,失声喊道:“……妈、妈妈。”

    “乖啊,不哭不哭。”凌母的眼睛里似乎也有泪光闪烁,她搂住李熏然的肩膀说,“都是一家人啦。”

一年后。

    李熏然行色匆匆地穿过嘉林医科大学的一座又一座教学楼,始终没有找到那个阶梯教室,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

    此时,下课铃响了。

    不多时,学生们从一个个教室内冲出来,教学楼间的小路上都是急着去食堂抢饭的学生。

    李熏然有些泄气,既然学生们都下课了,凌远的讲座应该也结束了吧。

    他思考片刻,还是抓住了一个逆行而上的女孩儿,问她凌教授开讲座的阶梯教室究竟在哪。说来也巧,那个姑娘也是在课后打算去那边碰碰运气的,据她说,凌教授过来开讲座没有哪次不拖堂的。

    李熏然跟着她,在撞了许多次学生的肩膀后终于来到了那个阶梯教室的后门处。

    他登上楼梯,惊讶地发现这个可以容纳两百人的大教室依旧坐得满满当当。

    站在讲台上的凌远穿着宝蓝色的衬衫,袖子挽到手肘处,这个颜色的衣服很衬他的肤色,李熏然视力极好,看见凌远的领带夹还是他去年送的,心情更加好了。

    凌远在回答学生们的提问,当学生陈述自己的问题时,凌远专注地聆听着,然后在请学生坐下之后深入浅出的对问题进行解释。等他回答完这个问题,学生们很快又举起手来。

    李熏然还记得自己念书的时候,每到提问环节学生们都是一片死寂,在心里祈祷老师或者教官不要抽到自己,和如今凌远开讲座时的课堂气氛大相径庭。

    “凌老师好帅啊。”站在李熏然边上旁听的女孩跟自己的好友说,“而且一点院长的架子都没有,将来我要是能当他的学生、跟着他实习就好了。”

    “做梦吧你,”另一个女孩对她说,“要进第一医院实习,只有年级前三才行吧。”

    犯花痴的女孩叹了一口气。

    李熏然无意偷听她们的对话,只是心想,凌院长不是没架子,只是现在不轻易摆谱了而已。

    即使在一年前,恐怕也没有哪个人会觉得凌远是个好说话的人。

    当然,李熏然除外。

    等李熏然从自己的思绪中回到现实,两个女孩已经说到下一个话题了,不过还是关于凌远的。

    “凌老师结婚了吧?上次我等讲座结束后去请教他的时候,看见他戴着结婚戒指呢。”女孩儿说。

    “天涯何处无芳草,”老成些的女孩拍了拍她的肩膀,忽然抬头看见了李熏然,又道,“你旁边的那个师哥也很帅诶。”

    李熏然边上的女孩儿赶紧看了一眼李熏然,不小心瞄到了他无名指上的指环,于是她哭丧着脸说:“他也结婚了啊。”

    李熏然听得捂嘴强忍着笑。

    等讲座结束,凌远讲得几乎快要破音,但他还是耐着性子留下来,继续给不愿意离开的学生们开小灶。

    李熏然终于寻了个位置坐下,论耐心,他跟凌远不相上下。论辛苦程度,从霖市赶回新城再来找凌远,大概也没有在讲台上站几个小时讲个不停来得疲劳。

    送走最后一个学生,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凌远整理了一下桌上的纸质材料,抬起头的时候直接对上了李熏然的眼睛。他笑着对李熏然说:“这位同学,请问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被点了名的李熏然站了起来,施施然走到讲台前,他说:“凌老师,我能邀请您与我共进午餐吗?”

    “当然可以。”凌远垂下眼睑,将手搭在李熏然的手背上,两个款式相同的铂金指环闪闪发亮,他说,“同学,你挑个地儿?”

    “我觉得,还是回家吧。”李熏然反手握住凌远,“嗓子难受吧?我给你炖冰糖雪梨,午饭后当甜汤喝。”

    “那再妙不过了。”凌远如此说道。

    他们一齐望向窗外,树影摇曳,阳光正好。

-End-

14 Feb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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