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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远】那么骄傲 01

突发短篇,不胡乱开坑那就不是我了。=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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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远和李熏然都是非常骄傲的人。

    因为他们在这点上非常相似,所以在某一天走到了一起。

    然后因为过于相似,分手了。

    相恋三年,分手的第七年。凌远36岁,李熏然29岁。

    十年前的李熏然还是警校的学生,他与凌远的相识源于一场令人捧腹的“事故”。

    那是一节散打课的休息时间,他和同学们基本都累瘫在了垫子上,不知是谁突然说了个笑话,大家笑了一阵就止住了,只有真的被戳到了笑点的李熏然笑个不停。

    接着,他的下颌骨“咔哒”一声,掉了下来。

    闭不上嘴的李熏然瞬间懵比,成了他们学校建校以来唯一一个因为狂笑而笑掉了下巴的人。

    几个要好的同学把他送到了校医院,为李熏然诊疗的医生正是凌远。

    当时的凌远还很年轻,高而瘦削,五官深刻,眼神锐利,怎么看都像是不太好相处的模样。李熏然平心而论,他觉得凌远长得好看,可当凌远走向他时,他还是紧张得想开溜。

    “怎么了?”凌远的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围着三位未来的警官转了一圈,发现他们好胳膊好腿儿的,也不像是头疼脑热闹肚子了。

    “医生,他——”李熏然的哥们儿指了指正捧着下巴的李熏然,“下巴好像掉了。”

    李熏然的眼神非常哀怨。

    “这样。”凌远走到李熏然跟前,抓住了对方用来固定下巴的右手,撇到了一边,成功收获了一个狂流哈喇子的学生。

    李熏然想死的心都有了。

    “颞下颌关节脱位,我有点好奇你怎么搞成这样的。”凌远说着将李熏然摁在了办公桌边上的凳子上。

    好兄弟嘛,危急时刻可以为朋友两肋插刀,平时也可以插朋友两刀。送李熏然来的两个大男孩儿分分钟就嘻嘻哈哈地把前因后果告诉了凌远。被卖掉的李熏然还不能说话,发出了愤怒的呜呜声。

    “放松。”凌远的手指搭在了李熏然的脸上,通过触摸确认了对方双侧关节都发生了脱位。

    李熏然含含糊糊地嗷呜了几声。

    他是想说:“医生,我还有救吗?”

    凌远歪着脑袋听了半天,像是没听懂他在说什么,回了一句:“什么?你说你喜欢我?”

    李熏然和他的两个同学登时就惊呆了。

    李熏然刚想反驳,突然下巴被凌远往上一顶,成功复位了。

    这这这就好啦?

    “刚才你太紧张,逗你玩儿呢。”凌远说着立刻撒了手,还很嫌弃地甩了甩说,“弄了我一手的口水。”

    李熏然对凌医生的感激之情瞬间灰飞烟灭,二十出头的李熏然还是个大孩子,做事过脑子和不过脑子的几率一半一半。他气呼呼地抓住凌远白大褂的下摆照着脸一顿猛擦,没有把口水全蹭在白大褂上绝不善罢甘休。

    如此幼稚的举动逗笑了凌远,他脱下了白大褂,对自己刚医治好的病人报以老拳。

    警校的学生有一点特别好,皮糙肉厚,十分扛揍。

    李熏然眼泪汪汪地带着凌医生的白大褂回了宿舍,小媳妇似的帮凌远把衣服洗净晾干。

    既然白大褂洗干净了也叠好了,总是还得给对方送回去。

    午休时间不长不短,时值盛夏,从宿舍跑到校医院的李熏然难免出了一身汗。他本想将白大褂扔在凌远的办公室里就走,没成想一开门,凌远正在办公室里吹着空调写东西,桌子上还摆着几片西瓜,小日子过得甭提多滋润了。

    一个星期只有一天半自由时间的李熏然就很馋。

    凌远看了李熏然一眼,将装着西瓜的盘子往李熏然的方向推了推:“衣服你随便放吧,过来把西瓜吃了。”

    祈使句,听起来让人不大舒服,不过李熏然还是很听话地搬了小椅子坐在凌远身边,吭哧吭哧地把几片西瓜都吃光了。

    “现在宿舍热吧?”凌远头都不抬,问他。

    “热,非常热。”李熏然说,“一个区队两个大宿舍,一个宿舍二十人,没空调风扇还装得高,能不热么。”

    “水深火热的大学生活。”凌远笑了笑,他指向办公室内侧被白色帘子拉起来的地方,对李熏然说,“那边有张床,你歇到下午回去集合就成。”

    能在空调房里睡午觉,这对当时的李熏然来说真是个莫大的恩惠,他一本正经地说:“凌医生,你真是个好人。”

    莫名其妙被发了张好人卡的凌远无话可说。

    从这天之后,李熏然三天两头就溜出来,跑到凌远的办公室蹭空调,一来二去就蹭出了爱情的火花。

    谁让凌远总是用各种水果甜汤投喂自己,既然喂了,就得对他和他的胃负责。

    后来凌远告诉李熏然,起初他只是觉得李熏然吃东西的时候特别专注,挺有意思的,根本没有拐个小男友回家的想法。

    在李熏然念大学的那段时间里,他自认为和凌远还是相当保守的,平时就趁着休息时间拉拉小手,打啵的次数屈指可数。警校阳胜阴衰是无需掩盖的事实,就算同性恋的比例只占百分之四,在近乎和尚庙的警校里总会有那么几对放浪形骸的基佬。见得多了,李熏然就觉得喜欢的人是男是女好像已经不太重要了。

    反正他是很喜欢凌远的。

    好看!还会给自己开小灶,凌远真是太好啦。

    人年少时的喜欢不厚重,但胜在纯粹。李熏然并不恋爱脑,成绩在队里一直名列前茅,不过在他和凌远短暂的相处时间里,他的眼睛和脑子里有的全是对方,就像他对待食物那么专注。

    李熏然进学校那一年,包分配工作的最后一批师哥师姐毕业,到了李熏然他们临近毕业了,大家都忙着背书做题参加第二年的国考省考。

    正巧凌远到年底就要调回原工作单位——新城市第一医院,李熏然干脆收拾收拾行李,跟凌远一起去了新城。

    凌远家境尚可,在那个年头自己置办房产不算太难,凌远也就没问家里,自己在医院附近买了套两居室,一个卧房当了书房。他一个人住的时候房子大小正好,李熏然来了总闲不住,在家里跟个被抽了的陀螺似的四处转悠,晃得凌远眼晕。

    不过在李熏然备考的那几个月的时间里,他们俩的恋爱进展突飞猛进,终于有了夫夫之实。

    凌远在医院忙着交接工作,回到家又被刚开荤的小狼崽子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如果不是仗着当时年轻底子好,凌远恐怕早就把李熏然连人带行李一起打包踢回警校了。

    考试很顺利,大半年之后,李熏然终于进入了光荣的公安队伍,成了新城某个派出所的小片儿警。

    李熏然明白自己不可能一口吃成个胖子,然而从事的工作和他所想象的落差实在太大。当他跟着师父帮辖区内的居民爬树捉猫、在制止家暴的过程中被女主人的指甲划伤了脸的时候,心里还是会有些焦躁,因为他开始感觉到,自己和凌远的距离似乎越拉越大了。

    凌远读书比一般人早了许多年,进医院的时候年纪小、不论是在学术上抑或是管理能力上又比同期的人强了不少,在别人正为了评副高焦头烂额的时候,他已经准备升正高了。

    业内鲜少有像他窜得这么快的。

    李熏然为凌远高兴,但也产生了深深的危机感。他的工作很忙很累,却让他感受不到太多自己存在的价值,纠结之余,对凌远的态度就不是很好。

    凌远在家排行第二,上有一个哥哥下有一个妹妹。因为是被收养的孩子,养父母从小对他区别对待,成年前凌远只是觉得父母偏袒自己,知道身生母亲出现,他才将一切串联起来,得到了正确答案。大哥护着他,妹妹让着他,父母也从不触凌远的霉头,所以凌远养成了再多数时候令人省心,但对身边人非常挑剔、也不喜欢别人忤逆自己的别扭性格。

    简单来说就像撸猫,顺着毛摸尚可,敢逆着来就等着被咬吧!

    李熏然和凌远吵过架,而且吵过不止一次,好在两个人都非常文明,没有干架打砸的意愿。吵架吵累了,凌远气得半死,拿出了看家法宝——冷战。

    最长的时候,他和李熏然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也睡在同一张床上,愣是整整两个月都没对对方说过一句话。

    每一次冷战,都以李熏然的主动道歉服软划上休止符。

    凌远知道自己也有错,却始终端着架子,再难受也非得等到李熏然先道歉不可,自尊心强到令人发指。

    他是个非常骄傲的人,以至于他忘记了,李熏然在这一点上跟他极其相似。

    终于,李熏然再也不愿意做出让步了。

    那次冷战的缘由是一件小事,凌远偶然跟他说起自己会自愿调去警校当临时校医,是因为自己喜欢了许多年的女生嫁作他人的缘故。他只是这么一说,李熏然却有点吃味,质问凌远对自己是不是只是玩玩。

    凌远被他这么一问,赌气说了句:“我们总不能结婚吧。”

    这话说出去,李熏然炸锅了,回卧室把自己的衣物塞到行李袋里,当晚就离开了凌远家,住进了派出所分配给他们这些片警的宿舍里。

    他越想越气,给凌远发了条短信:我们分手吧。

    李熏然想,事态如此严重,凌远终归会回个电话劝劝自己吧。

    结果他等了一个星期,也没等到凌远的消息,来显和短信箱都快被他翻烂了,里边还是没有哪怕一条凌远的信息。

    李熏然才不得不承认,自己跟凌远彻底闹掰了,分手了。

    之后不久,他得到了一个调职去潼市的机会,李熏然把握住机会,离开了这片伤心之地。

    等他再次踏上新城的土地,已经是七年之后的事情了。

-tbc-

16 Mar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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