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康复计划

看《嫌疑人》前把脖子扭了，现在只能直视正前方别扭爆了

 @side 小姐姐不来转载的日子真是寂寞如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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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熏然带来的行李不多，他将带来的衣物仔仔细细地归置在衣橱里，稍微熟悉了他的卧室和书房的陈设，而凌远已经趁着这段时间准备好了晚餐，效率高得惊人。

    循着食物的香味来到楼上的李熏然看见凌远正将洗好的生菜端上桌，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凌院长挽起了袖子，拿着碗筷在餐厅和厨房之间来回穿梭，平白多了几分烟火气。李熏然默不作声地站在楼梯口观察对方，他发现凌远追求完美的个性在此时此刻表现得淋漓尽致，几个盘子的摆放都够凌远折腾半天。

    如果李熏然对凌远的了解能再多一些，他就会意识到凌院长可不是每天都有这个闲情逸致。

    “站在那儿干什么，吃饭了熏然。”原来凌远早就注意到李熏然了。

    “哎，好。”李熏然应了一声，急急忙忙跑去洗了个手，回到餐桌前，在凌远对面坐下了。

    桌上的锅里炖着排骨萝卜汤，汤很轻，香味却很浓。四周摆着七八个纯白的瓷盘，从蔬菜到肉类一应俱全，肉都是现切的，用淀粉和调料搅匀，每片肉的方向都是一致的，李熏然看看这个瞅瞅那个，都不好意思下筷子。

    “这两天上班比较忙，没来得及好好准备，将就一餐吧。”凌远端着两碗米饭回来，多的那一份放在了李熏然的前边。

    李熏然欲言又止，他在思考凌远对“将就”这个词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事实上，只要时间足够，凌远能让自己和身边人的小日子过得非常精致和滋润，但在绝大部分时候，凌远能将就到连李熏然都想象不到的地步。

    只不过目前的李熏然对此没有任何概念。他只是舀了一勺汤，吹凉了尝一尝，然后意识到凌远的手艺真是不错，汤鲜且甜，直截了当地暖到了胃里。

    李熏然觉得自己好像饿坏了。

    凌远吃了块萝卜，抬眼就看见李熏然盯着自己，一双圆眼睛直勾勾的，眼睛就差没冒绿光了。

    像个狼崽子。凌远腹诽了一句，而后笑着问李熏然：“怎么了？”

    “啊，”李熏然如梦初醒，夹起一小堆生菜丢进了火锅里，“没什么没什么，就是觉得汤特别好喝。”

    凌远放下筷子望着李熏然说：“等你涮完了青菜，那汤可能就不好喝了。”

    李熏然闻言，一脸尴尬地把刚丢进去的菜叶捞了起来，胡乱倒在自己碗里。

    “为……为什么啊？”嚼着青菜的李熏然还是忍不住发问了。

    “味道都被蔬菜吸走了，汤不就不好喝了么。”凌远倒了小半盘牛肉进锅，还不忘对李熏然说，“明明是食肉动物，就别学小白兔吃青菜叶了。”

    的确比较喜欢吃肉的李熏然不敢吭声。

    凌远看他那怂样，很无奈地摇摇头，捞了牛肉出来搁在手边的空碗里，递给李熏然，并说：“你现在不能吃酱油，怕留疤，肉都是腌过的，应该不太淡。”

    “谢谢。”李熏然客客气气地跟凌远道谢。

    “在医院的时候你可比现在活泛多了，”凌远笑着说，“把这儿当自己家吧。”

    李熏然很努力地想分辨凌远的话里究竟有多少水分，却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得低头消灭凌远捞给他的牛肉。肉被片得很薄，抓了粉后变得鲜嫩且有着轻微的韧性，肉类的原味在少许胡椒的衬托下更加鲜明，并不因为调料的存在而被喧宾夺主。

    后来桌子上的肉基本上都进了李熏然的肚子。

    凌远吃点山药，涮些青菜，轻轻松松地混了个七分饱。李熏然胃口好，他比李熏然本人还要开心几分。

    饭后，凌远把李熏然赶到客厅，自己收拾好碗筷洗净——他的想法是等李熏然手腕上的伤好了，就把这部分工作交给对方，现在情况特殊，并不是惯着李熏然。

    想使唤李熏然，来日方长。

    凌远从厨房走出来，看见李熏然正坐在客厅右边的单人沙发上盯着餐厅这边。他朝对方挥了挥手，李熏然果不其然像一只训练有素的狼犬似的立正了。

    “熏然，跟我来书房。”凌远这么说着，率先往楼下走。

    李熏然点点头，迈开长腿跟上凌远的脚步。

    凌远将李熏然安置在米色的长沙发上，自己则找出了他的个人笔记本电脑，将之放在李熏然的大腿上。

    李熏然满脑子都是问号。

    “熏然，你该不会以为我叫你过来，只是为了把你关在这儿把？”凌远很随意地坐在了李熏然对面的茶几上。

    “当然……不会啊。”李熏然说完也笑了起来，整个人都变得可爱起来。

    “那就好，住在这儿不难，不过我可是要给你布置任务的，能接受吗？”凌远问他。

    李熏然想了想，一本正经地回答道：“当然可以。”

    “很好。”凌远说，“我先口头给你讲一下你一天的任务，至于时间你可以灵活安排。”

    李熏然有些感兴趣，深棕色的眼睛非常闪亮。

    凌远忍不住给他打预防针：“我可是很严格的。”

    “知道了。”李熏然依旧带着三分笑意望着凌远，当真像个听话乖巧的好学生。

    “这段时间你还在康复期，不用工作，所以空闲时间很多。我需要你每天去附近的公园散步，时间在一个半小时左右，我已经跟那里的保安大叔打过招呼，每次你过去，他都会给你盖个戳。”凌远认真地说。

    “像猪肉检疫盖戳那样么？”李熏然忍不住笑着打断凌远的话。

    “你要这么联想，我也没办法。”凌远虚点着李熏然的鼻头继续往下说，“我会给你钉个小本子，你随身带着就好，对了你的腿还没完全好，手杖可以不拿，但是别跑步。”

    “明白。”李熏然听着听着，注意力越来越集中了。

    “电脑里有我给你找的十几部电影，你打开网址就能看了，一天看一部，要写观后感，字数不限。”凌老师严肃地说，“我回来要检查。”

    “还有呢？”李同学不嫌作业多难度大。

     反倒是凌远被他这么一搅和忘词了，隔了有一会儿才继续说：“书架上有不少心理学方面的书，你可以拿下来看看，适当做些读书笔记。”

    “好，保证完成任务。”李熏然说。

    凌远拍拍他的肩膀感叹道：“如果学生都像你这么听话就好了。”

    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表扬，让李熏然有点想摇尾巴，他问凌远：“带过棘手的学生吗？”

    “当然带过，早些年的事情了，而且最棘手的一个，你也见过。”凌远道。

    李熏然实在想不出见过的医生里哪个曾经比较刺头，于是死缠烂打要凌远告诉他答案。

    “这人还是你本家。”凌远给了李熏然一个提示。

    李熏然终于反应过来：“……是李主任？”

    “孺子可教。”凌远向李熏然抱怨，“当年最喜欢顶撞我的是他，现在最会跟我叫板的——”

    “也是李主任？”李熏然接了一句。

    凌远盯着李熏然许久才说：“是妇产科的秦老虎秦少白。”

    猜错了的李警官威胁起了凌院长：“下次我去医院找你的时候一定要告诉秦大夫你居然在背地里叫她绰号。”

    凌远比李熏然要了解秦少白，秦少白并不在乎有人叫她的绰号，所以韦天舒敢当着他的面这么叫她，但李熏然不知道啊！凌远就顺着李熏然的话逗对方玩儿：“你舍得让我被秦大夫骂？”

    这一回，可算把心怀正义的李警官给难倒了，他纠结的半天，发现自己还真舍不得凌远被别人骂。

    凌远意识到自己玩笑开得有点过分，不太自然地清了清嗓子：“大概就是这样，如果冰箱里没东西了，或者家里少了什么，你就去买吧，我留一张卡负责日常开销。”

    说着说着，感觉已经不仅仅是照顾尚未痊愈的病人，还多出了一点搭伙过日子的感觉。

    李熏然对此并无任何自觉，反倒是跟凌远据理力争，想要负责一半的花销——包括水电煤气物业费。

    凌远见他坚持，只能由着他。

    李熏然又高兴起来，这段时间他虽然手腕上还带着伤，也不知识因为药物作用还是心理作用，情绪一天好过一天，变得越来越有活力了。

    总而言之，凌院长功不可没。

    李熏然情绪好，凌远却不如对方轻松，晚上他盯着李熏然服药，然后在李熏然洗澡的空档将家里的大部分窗户锁好，刀具乃至锐利得金属物品都搁在了不能第一时间接触到的位置。李熏然的自杀倾向就像一颗地雷，它是客观存在的，至于什么时候会炸，凌远也摸不清。他不是专业的心理医师，转移患者注意力是一种比较保守的治疗方式，奏效与否，凌远认为概率大约一半一半。

    但愿有用吧。凌远如此想着，搁下了手头的工作，上楼为李熏然煮了一杯牛奶燕麦，里边加了些干果碎，闻起来很香，味道应该也不错。

    李熏然从浴室出来，洗澡水很热，他把衣服扔进阳台上的洗衣机里，身上还是暖烘烘的。全身肌肉得到了充分的放松和舒展，连带着人就有些困倦。他刚想跟凌远道一声晚安，正巧凌远端着热饮进了客房。

    “要休息了吗？”凌远问他。

    “是有点困，”李熏然如实回答道，“可能是因为刚从医院回来，比较容易困。”

    凌远对“回来”这个词非常满意。他将浅蓝色的马克杯放在了李熏然的书桌上，并说：“喝完早点睡吧，别忘了刷牙。”

    “我都几岁了，”李熏然的鼻子很灵，麦片的香味一下子就把他勾住了，不过他还是记得关心凌远，“你什么时候休息？”

    “还得再过一会儿，我就在书房，有事叫我。”凌远说着就往外走，心里感到非常熨帖，毕竟会主动关心他的人寥寥无几。

    李熏然对着凌远的背影无声地道了句晚安。

    可能他喝完一整杯牛奶燕麦，洗漱完上床直至睡着，书房的灯光始终没有消失不见。

-tbc-

告诉你们一个坏消息，我给这篇文增加了两个剧情点，文变得更长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