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假想敌
昨天那章很无聊484，那是因为我实在写不完了o(╯□╰)o
不过这章也很无聊，嘻嘻。
照例 @side 大家都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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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咨询过程纯属杜撰，如有bug，是我智障。
平心而论，林念初显然是美的，美得含蓄矜持，不张扬、不夸张。她画着职业化的淡妆，短发，让她看起来非常干练，嘴角噙着几分平易近人的笑意，使得望着她的人难免生出倾诉自身烦恼的欲望。
李熏然看到林念初的第一眼，就能感受到对方的成熟魅力，这种魅力让他觉得很熟悉，他思考的时候忘记往前走，以至于走在他后边的凌远撞了上来，李熏然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凌远，立刻明白了这种熟悉感从何而来。
在林念初身上，李熏然看到了和凌远十分类似的气质——对任何事都游刃有余，既温柔，又强大。
若是说她和凌远没有一段过往，即使李熏然今年只有三岁，恐怕都不会相信。
“凌远，好久不见。”林念初落落大方地走向他们，然后做了一个可谓夸张的“请进”的动作，“恭候二位大驾光临。”
凌远不禁莞尔：“怎么还跟读书的时候那么逗，按道理来说你应该在诊室等咨询者才对吧？”
“我们这虽然很正规，可循规蹈矩不是我们事务所的风格，话不多说，是你介绍一下身边这位帅哥还是他自己来？”林念初话虽如此，却完全没给二人选择的余地，她走到李熏然跟前，伸出了右手，“初次见面，我是林念初。”
李熏然犹豫了一下，才跟林念初握了手：“李熏然，新城市刑侦二支队队员，林医生，您好。”
“不在医院工作这么多年了，能听见你叫我医生，我很高兴。”林念初并不在意李熏然短暂的犹豫和走过场的一握，她对李熏然说，“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和凌远一样叫我‘念初’。”
林念初是凌远的学妹不假，但凌远读书早，即便做了对方的学长，实际上却比林念初小了足足两岁。李熏然看不出林念初的确切年龄，想来是比自己长几岁的，于是向对方点点头说：“林女士。”
“别站在门口，我带你们去接待室。”林念初说着跟前台的助手打了声招呼，“两杯水。”
助手应了一声表示听见了，去茶水间倒温开水。
李熏然跟在凌远身后，来到了这家心理咨询事务所的接待室。接待室的整体风格偏文艺，很明亮，各种各样的绿植总会出现在合适的角落，这里的沙发是浅灰色的，给接待室增加了几分沉稳，不过并不显得呆板。比起接待室，倒更像是文艺小青年布置的客厅。
三人落座在灰色的布艺沙发上，凌远顺手拿了个靠枕，搁在李熏然的背后。他们刚坐下，林念初的助手就端着托盘走了过来，三个不同颜色的马克杯被分别摆在他们面前的茶几上。李熏然被颜色鲜艳的杯子吸引住了注意力，然后他发现，这三个杯子里的饮料居然是不一样的。
给李熏然的柚子茶，给凌远的柠檬水，以及给林念初的蜂蜜水。
林念初显然也注意到了，她对年轻的助手笑了笑说：“下次别这么自作主张啦。”
助手笑嘻嘻地出去了。
等她离开，林念初对李熏然和凌远说：“现在的年轻人，鬼主意真是太多了，很多时候我都跟不上他们的思维运转速度。”
“现在的学生可不像我们实习的时候那么好使唤。”凌远道。
“的确是，可能只有年轻人才能相互理解，比如熏然一定比我们更懂他的同龄人。”林念初巧妙地将话题引到李熏然的身上，“熏然，你不会嫌弃我和凌远跟你有代沟吧？”
“当然不会。”李熏然说罢，拿起杯子抿了一口柚子茶，闻起来很香，喝起来就有些淡了。他年纪确实不大，现在身体和心理状况都不太好，可李熏然毕竟做了好几年的刑侦工作，深谙问询中的各种窍门。他明白林念初这番话的目的是想让自己放松一些，并且对她尽快产生信任感。
短暂的相处已经让林念初意识到李熏然对凌远非同一般的信任和依赖，所以她希望凌远能成为她和李熏然信任的桥梁，却无形中将他们三人割裂成了“我们”和李熏然两个部分。
李熏然不会无聊到曲解林念初的好意，只是她的出现刹那间打破了他和凌远花费几个月时间建立起来的平衡和安全感。让李熏然发现自己对凌远的过去一无所知。
林念初自然属于凌远“过去”的一部分。相比自己，林念初更成熟、更睿智、更完美，想到此处，李熏然产生了浓重的危机感，即使理智告诉他“林念初已经组建家庭，她只属于凌远的过去”也于事无补。
他是不可能信任林念初的。
李熏然想归想，还是保持了温驯的表情和肢体动作，因为他不想让凌远难堪，他瞄了一眼手腕上的金属表带，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现在……熏然你要填一张表格，完善一下个人信息。”林念初从沙发边的架子上取来了自己先前准备好的材料，递给李熏然，并向他保证道，“这些纸质文件会保存在专门的治疗室，不会有泄密的情况发生。”
李熏然刚想接过纸笔，凌远就代他将之接了过来：“他手上有伤，我帮他写。”
帮助李熏然解决各种各样的小麻烦对凌远来说再自然不过，但林念初却制止他这么做。
“不好意思熏然，我没注意到你的手。”林念初像是很不好意思地对李熏然笑了笑，她将凌远手里的表格拿了回来，搁在文件夹上，“这样，我替你写吧。”
林念初有自己的考虑，李熏然亦不例外，他很难不对林念初产生不太好的想法，因为对方这一举动明显是想将他和凌远分隔开来。
李熏然非常不满，戏却必须演下去。
“谢谢林女士，给你添麻烦了。”他说。
“不麻烦的，”林念初说罢站了起来，转向坐在李熏然身边的凌远，“我们换个位置。”
凌远闻言站了起来，与林念初交换了座位。
在李熏然的“指挥”下，填表工作很快就完成了，接下来就是单独咨询的时间了。
“这次独立咨询不会太久，主要是协商一些咨询前的问题，这些本来是可以在电话里交流的，不过既然你来了，我们面谈会比较简单。”林念初收起表格，领着李熏然走向其中一间咨询室。
“既然只是讨论咨询前的问题，不能在这说吗？”李熏然有些抵触地说。
林念初的耐心程度不亚于凌远，她说道：“心理咨询工作是注重咨询者的隐私的，希望你能理解。”
从理性角度而言，李熏然认为林念初所说的是对方的行规没错，但在情感上，他很难把凌远当成“外人”，所以非常不喜欢一而再再而三割裂他和凌远之间关系的林念初。
在跟林念初进咨询室后，他将抵触心理发挥到了极致。
林念初在一开始并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直到她慢慢发现李熏然根本不像是会配合自己工作的样子——她无法通过对方的语言和肢体动作获得最基本的真实信息。
李熏然是一个刑警，侦查能力很强，反侦察能力一样不弱。从某个角度来说，他和林念初一样都做过窥探人心的工作，见招拆招不太困难，更何况他曾经面对的是穷凶极恶的罪犯，而林念初面对的通常是些有心理方面困扰的普通人。
他强烈的警惕心理让林念初颇为无奈，她甚至认真思考过是不是应该把凌远这尊大佛请进来。凌远在的时候，李熏然懂事得像一只经过严格训练的军犬，可在凌远看不到的地方，李熏然简直就是一只即将发起攻击的雄狮，正好整以暇地盯着愚蠢的猎物。
多数时候，林念初不会对咨询者产生太多情绪，但此时她看着李熏然，心里着实有些犯嘀咕。
“熏然，如果你现在不想跟我协调这些内容也没关系，我们换个方式，你来问，我来答。”林念初勉强地笑了笑说。
“林女士，我可以问任何问题吗？”李熏然换了个坐姿，他上半身微微前倾，双手交握搁在膝盖间，手肘落在了自己腿上，他终于微笑了一下，“我怕不小心冒犯了你。”
林念初将鬓角掉落下来的头发拢到了而后，十分大度地说：“没关系，只要你能相信我一点，什么都好说。”
说话间她搁在一边的手机亮了亮，手机锁屏是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儿，笑得很甜。林念初跟李熏然说了句抱歉，然后关掉了手机。
“那我要开始问了。”李熏然对她说。
林念初点点头：“可以。”
“你为什么没有选择凌远？”李熏然脸上的笑容顷刻间消失不见，语气严肃得像是在审问嫌疑人。
林念初简直被李熏然问傻了，一脸茫然的表情。
见她不回答，李熏然重复了自己的问题：“当年，你为什么没选择凌远？”
林念初恍然大悟，原来眼前的年轻人对自己的所有不满，很大程度是因为凌远。
她调整了一下心态，对李熏然说：“我不否认凌远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但长达十多年的相处让我清晰地意识到，我跟他比较适合当普通朋友。”
李熏然很不给林念初的面子，他无情地戳穿了林念初的谎言：“朋友可不会这么多年都没联系。”
李熏然也曾谈过恋爱，深谙感情不深分手后尚且能相互问候，感情过深的掰了只能再也不见的道理。说起来也是要怪他自己，不是为了他凌远是不可能主动联系林念初的。
如果不是考虑到这是在自己的事务所里，林念初真的很想用工具书打爆面前这位英俊又漂亮的年轻人的脑壳。她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将残暴的画面压进自己的潜意识层面，而后说：“你想知道的事情，我认为还是让凌远告诉你比较好，不过我可以很负责地跟你说，凌远不是我的过去式，我已经结婚十年了，夫妻感情很好，家庭和睦。”
“对不起，我果然冒犯了您。”李熏然道歉都显得有些没诚意，说罢他提醒道，“林女士，你这份工作虽然绝大部分时间不会接触到危险的人，但保不齐会遇见有反社会人格的咨询者，用女儿的照片当锁屏无可厚非，可被别有用心的人看到并记住就不太好了。”
“谢谢你的善意提醒，我以后会注意。”林念初当着李熏然的面，删掉了手机里女儿的所有照片和视频。
“希望你一切都好，因为不是每个人都能遇到深爱的伴侣，和可爱漂亮的女儿。”李熏然如此说道。
林念初听得出来，对方是在为凌远打抱不平。
“这个话题暂时告一段落，熏然，有一个问题你一定要好好回答我。”林念初说。
“好。”这一回，李熏然答应得非常干脆。
“你不信任我，是因为你认为我曾经辜负了凌远吗？”林念初问他。
李熏然回答道：“不全是。”
林念初投降了：“我不跟你玩猜谜，这么说吧，你对我有意见，如果我坚持党你的咨询师，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那么换成是事务所的别的老师可以吗？”
“我不知道。”李熏然总算拿出了一点诚意，“即使换成其他老师，我也不认为自己能毫无隐瞒地倾诉。”
“你的防备心太重了。”林念初评价道。
“很抱歉，给您添麻烦了。”李熏然表达了自己的歉意。
“不会，虽然你对我有些成见，可你很讲道理，如果你能放得开，估计会成为一个模范咨询者。”林念初笑着扯了扯衣服站了起来，“在这等我两分钟好不好？”
“没问题。”李熏然坐直身体。
得到李熏然的同意后，林念初出了咨询室，咨询室的墙体都是带隔音材料的，关上门后李熏然就听不见外边的任何动静了。
凌远喝下大半杯的柠檬水，见林念初自己出来了，赶忙问：“他怎么了？”
“过来咨询到底是你的建议还是他自己想做心理咨询？”林念初直截了当地问凌远。
凌远一时间没意识到这两种说法有什么区别，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是我的主意。”
“你真是……关心则乱。”林念初语速飞快，“下午三点，老地方对面的咖啡馆，你可别带熏然来，自己找个理由，我现在没法儿跟你说明白，下午见吧。”
凌远来不及答应，林念初一转身又进了咨询室，根本没有给他任何的反应时间。又过了几分钟，林念初和李熏然一起出来了。
“怎么样？”凌远问李熏然。
李熏然没有回答，一副低眉顺眼的老实模样。就连见多识广的林念初都不得不佩服凌远，炸毛狮子见了他都能瞬间变成小猫咪。
“该说的都说了，今后要不要做心理咨询还是看熏然自己吧。”林念初对凌远如此说道。
“好。”凌远由衷地说，“念初，谢谢你。”
“我也没帮上什么忙。”林念初笑得有些无奈，她转而对李熏然说，“不过，我相信你会好起来的。”
“承您吉言。”李熏然客气地说。
三个人客套一阵，这次不成功的心理咨询终于以李熏然和凌远离开事务所划上了句号。
归途中，李熏然向凌远表达了不想做心理咨询的意愿，但他答应会坚持在第一医院的心理门诊继续就医，所以凌远同意了，并且没有问起对方不愿意做心理咨询的原因。
两个人在街上找了个馆子解决了午餐问题，回家后凌远按着时间表打发李熏然去午睡，自己则推说在医院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完，要回医院一趟。
李熏然听完，洗了个澡，回自己房间休息了。
凌远算着时间，在下午两点十分离开了家。
他不知道的是，李熏然根本没有好好午睡，而是换了套凌远没怎么见过的衣服，跟在他后边出了门。
凌远的银色SUV刚驶出小区大门，坐在小区外计程车里的李熏然立即对司机说：“师傅，请帮我跟上前边那辆奔驰。”
“学电视呀？”司机大叔问道。
“不，”李熏然从口袋里拿出了警官证，在司机的眼前晃了晃，“警察办案。”
淳朴的计程车司机没想过警方办案为什么会没有自己的车，赶忙踩了一脚油门，跟紧了银色的奔驰SUV。
-tbc-
硬生生写出了晚间八点档的味道，笑死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