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差 攻受自由心证
☆口胡逻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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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谭宗明就不明白,为什么陈亦度的思维会如此跃进?他根本不是这个意思好不好!
想了半天,谭宗明怕越抹越黑,正巧安迪来找,便随手发了一串省略号给对方。
收到六个点点点的陈亦度快气死了。他一声不吭地虎着脸坐在办公室里,搞得见过他的职员产生了是不是公司即将裁员的错觉。
不就是一匹马吗?陈亦度赌气地想,自己难道就不能搞一匹回来吗!他查了一下“零下一度”去年的成交价格发现,好像真的不行。
马他倒是买得起,但后续的人员跟进,场地建设,他没办法搞定。他和谭宗明都是生意人不假,但DU和盛煊的吨位对比实在残酷,就像他在公司简章上写上“跟盛煊集团合作”几个字,生意就能自己送上门,正因为有盛煊这棵大树,DU集团在生意伙伴眼里也跟着变得更加可靠了。
生气归生气,陈亦度是不会拿公司前途来开玩笑的。他退而求其次,立即联系了海市最具规模的一家马术俱乐部,入会,买马。
陈亦度打定主意,要管自己买来的马叫谭宗明,将来只要有空,就去俱乐部,骑它!
午休后,陈亦度翘班驱车赶往俱乐部,这家俱乐部的位置并不偏僻,占地面积不小,四座马房容纳了上百匹来自世界各地的良种马,加上室内室外训练场、用于放牧的牧场,各种设备齐全。陈亦度自打停好车,就一直在估算这块地皮的价值,数字怎么想都十分惊人。
入会费是六位数,马匹入厩的费用又是六位数,加上马匹的费用,陈亦度估摸着怎么着这一趟下来也要造掉七位数,再加上后续费用,怎么说都是不小的支出。陈亦度说不上肉疼,但还是会想一想,不过比起这些,还是将来能把“谭宗明”呼来唤去的快意占了上风。
像他这种一入会就决定买马的有(sha)钱(duo)人(su),俱乐部的职业经理见得不是太多,自然而然地,陈亦度受到了高规格的接待。若不是陈亦度一再提醒对方自己想先去马厩看马,对方估计是要把他摁在会客室里一个下午。
先前陈亦度对马场马术这种运动只是有所耳闻,没有什么参与的意愿,他觉得在一个不算太大的场地里来回跑圈跳障碍有点傻,不如在草原上纵马扬鞭来得恣意,不过在经理人口若悬河的“演说”之后,他对马场马术有了些改观。
在来俱乐部之前,他买马学习马术的目的是“报复”谭宗明,而现在,他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应该端正端正学习态度。
但马一定要叫谭宗明!这个没得商量。
陈亦度对马术没什么概念,甚至也说不清自己想学什么,进了马房后经理人向他介绍了每一匹马的用途,他这才知道原来马术还有这么多分支。平地骑乘、高中低障碍、初级中级高级舞步、西部绕桶、耐力等等,听得陈亦度脑子越来越懵。
他身后马厩里的马打了个响鼻,鼻水溅到了陈亦度的脖子上。
经理噤若寒蝉。
“没事没事。”陈亦度抹了一把后颈,转过身看了看身后的马。
这匹马通体漆黑,毛皮光泽,鬃毛像是深夜的海浪,披在黑马的颈项上十分漂亮,一双含情脉脉的大眼睛正望着他。
挺好看。陈亦度这么想着,发现这匹马的身材跟其他马不大一样,更壮实、魁梧,四只蹄子被同色的毛发掩盖着,像是穿着雪地靴。
“这匹是什么马?”陈亦度问。
经理立刻回答:“这匹是弗里斯兰马,荷兰的一种纯种马,它是别的马主买来练习舞步的,你别看它个子大,性格非常温柔。”
有时候买宠物真的很需要眼缘,像现在陈亦度就看这匹马非常顺眼,一听它有主了,立刻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经理也是个人精,他陪着笑说:“也是赶巧了,老板刚买了一匹弗里斯兰种公马,现在就在海市进口动物检疫场,下周就可以结束观察期,回俱乐部了。”
陈亦度一听有戏,立刻又高兴起来:“不知道你们老板……能不能割爱?”
种公马,谭宗明,非常合适,呵呵。
买下那匹还在检疫场的黑马之后,陈亦度的情绪一直非常好。经理将那匹马的详尽资料发给了陈亦度,陈亦度对俗称“弗里西兰的黑珍珠”的弗里斯兰马相当有好感,并觉得它比谭宗明的“零下一度”好看一百倍。
陈亦度后来仔细想想,好像哪里不太对。
刚回俱乐部的马需要一个月的休整,期间教练会对这匹马重新调教,因为陈亦度不想骑别的马,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他一方面恶补马术知识,还不忘给自己定制一身行头。
他身材好,腿长且细,马靴只能单独定做,款式简单,但皮却是同类中最好的,夏天穿也不会觉得憋闷。这天夜里他换上白色的马裤,穿起燕尾服,蹬着马靴,手执舞步用马/鞭,特意走到谭宗明面前晃了晃。
谭宗明表现得非常淡定,他看了看对方,没有表态,不过心里也承认陈亦度这么穿真是赏心悦目。
“谭总有没有什么话想跟我说?”陈亦度笑嘻嘻地用鞭子的另一端轻轻碰着谭宗明的膝盖。
“有。”谭宗明说。
陈亦度眼睛很亮,等待下文的时候表情有些期待。
“在没考虑后果的情况下,不要随便撩人,这样不好。”谭宗明警告陈亦度。
“我对谭总的自制力很有信心。”陈亦度既不承认错误,更是坚决不改。
谭宗明在与陈亦度一年多的相处时间中慢慢摸清了这个人,陈亦度当着他的面叫他谭总,背地里叫他老谭,不高兴的时候喊他谭宗明,没大没小无法无天。嘴巴坏,人缘不好,朋友很少,把他逼急了他可以跟你拼命,但换过来你去招惹他,他肯定也跟个炸毛猫似的连吼带挠到处跳,矜持这两个字怎么写他好像真的不知道。
于是他换了个话题:“怎么想到要去骑马了?”
陈亦度得意地说:“我买马了。”
“有照片吗?”谭宗明问。
准备齐全的陈亦度立刻拿了自己的笔记本,翻出马的照片和国外拍的视频给谭宗明看。
“马不错。”谭宗明看完后还是提醒陈亦度,“不过公马脾气不好掌控,即使是天性温和的品种也一样。“
陈亦度飞快地说:“那就骟了他。”
谭宗明很奇怪地看了陈亦度一眼:“你怎么这样?”
陈亦度突然扔了鞭子扑过来按住谭宗明的肩膀笑道:“好巧啊这匹马跟你一样叫谭宗明诶!”
谭宗明:“……”合着你买马是为了报复我给赛马取名叫“零下一度”这件事?
幼稚死了。
在这方面特别幼稚特别记仇的陈亦度和沉稳的老狐狸谭宗明都觉得不能错过这样一个“美妙”的夜晚,在一番不可描述后,各自回房,休息。
马虽然还不能骑,谭宗明建议陈亦度早些和马培养感情,陈亦度当时不大介意,不过也将这件事记在了心里。“谭宗明”和谭宗明一样,对甜食有着惊人的偏好。他不过是周末带着几根胡萝卜去看了它一次,等他下周再去的时候,“谭宗明”已经能在听到这个充满了主人恶意的名字后从放牧场的另一边飞奔过来讨食儿了。
对动物无感的陈亦度都觉得,这马的性格未免也太天使了点。
真到了可以爬上马背的那天,陈亦度反而不太期待了。马背很宽,坐在马鞍上的时候有些奇怪,马走起来感觉重心都不太稳,教练一而再再而三地让他调整坐姿,惹得他心烦。
等场地里进来第二匹马,陈亦度不大确定地问教练:“那匹马是公马母马?”
教练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问这个,但还是回答了:“母马啊。”
“他他他他他,”陈亦度戳了戳自己坐骑的脖子,“不会发疯吗?”
“不会不会。”教练笃定地回答,“它脾气好,跟别的马放在一起也不打架,现在又不是母马的发情期,没事儿。”
陈亦度闻言总算放心,心说如果谭宗明能有这种定力就更靠谱了。
一个人怎么能连马都不如!
他一边骑马一边在心里把谭宗明埋汰了一百遍啊一百遍,一节课的时间结束,教练解开马水勒上的调教绳,让陈亦度骑着马随便走走。
陈亦度就松开缰绳,让“谭宗明”由着自己的性子慢慢走。这匹弗里斯兰马肩高足有一米七,庞大而标准的体型和陈亦度的身高长相相得益彰,人来马往的总能得到艳羡的目光,不一会儿陈亦度就有些飘飘然,一直贴着马鞍的腿放松许多。
意外往往就是在这种时候发生的。
一直乖乖兜圈子的“谭宗明”忽然抬起头,在锁定场地另一边的一个身影后撒开四蹄就往那儿狂奔,连快步压浪都没学的陈亦度怎么能应付突然跑起来的马,三两步就被马甩了下来。
他落马的时机还算不错,马刚起步,速度不快,不巧的是,他在落地的一瞬间,下意识地想用左手支起身子。
咔嚓。
陈亦度好像听见了骨骼断裂的声音。
DU集团总裁陈亦度出师不利,学习马术的第一个鞍时就被摔了,而且,左手还骨折了。
马场方面立刻联系了救护车,把陈亦度送到了医科大附属医院。陈亦度之前选择签了个专门应对马术学习意外伤害的保险,这方面的费用不需要俱乐部和自己扯皮,他也没有责怪教练,毕竟天要下雨马要发疯,近一吨的庞然大物,别说一个教练,就是八个教练恐怕都拉不住。
打完石膏后,陈亦度还是纳闷地问陪他来医院的教练:“你不是说它不在乎母马吗?怎么还是这样了?”
“它跑过去打招呼的那匹马是骟马。”教练笑容非常苍白,“是住在它隔壁的兄弟,谁知道他俩感情这么好啊。”
陈亦度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他不知道的是,他的主治医生赵启平已经把他吊着手臂的照片发给了安迪。
安迪问赵启平:“怎么着?你遇到医闹了?”
赵启平:“……仔细看看,这哪是我呀,这是你们谭总的那个好朋友。”
安迪一看,还真是陈亦度,然后就把这张照片转发给了谭宗明。
因为陈亦度是坠马受伤,赵启平担心对方有脑震荡,就让陈亦度住院两天观察观察。
单人病房很宽敞,病床都比普通病房来得宽。俱乐部教练和经理在把一切手续办妥之后离开了,陈亦度坐在病床上看着没营养的电视剧,这才发现不知能叫谁过来照顾自己,内心感到有些凄凉。
谭宗明的电话就是这时候打过来的。
陈亦度接起来,不咸不淡地“喂”了一声。
“第一节课就摔成这样了?”谭宗明不是幸灾乐祸,只是觉得有点难以理解。
陈亦度可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赌气地说:“那是因为‘谭宗明’太坏了。”
谭宗明颇为无奈:“好吧。”
“所以谭总,你要不要过来照顾一下我这个伤员?”陈亦度只是逞口舌之快,他可不认为日理万机的谭总会来医院看望自己。
没成想谭宗明答应地很爽快:“好,我回家拿一下我们的换洗衣服,你的笔记本和平板我也帮你带来,你还有没有什么需要拿的?”
“……没有。”陈亦度夹着手机,然后掐了一下自己的脸。
疼,不是在做梦。
这个谭宗明……是假的吧。
陈亦度眨巴眨巴眼睛,彻底哑火了。
-tbc-
其实我也知道大家都不喜欢看马这一类的内容,但是,我喜欢TWT
附上两种马的照片:链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