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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宗明/陈亦度 无差】 你还有商业道德吗?04 完结


☆无差 攻受自由心证

☆口胡逻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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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谭宗明提溜着一堆东西站在陈亦度的病房门口,他想,自己等会儿见了陈亦度可不能笑场,此人自尊心强又玻璃心,现在还是个伤患,还是考虑考虑他的感受吧。

    可当他推开门,看见陈亦度吊着打了石膏的左手坐在病床上的时候……就没忍住。

    谭宗明承认自己有那么点幸灾乐祸。

    陈亦度见谭宗明一进门就笑话自己,登时炸毛,正想蹦下病床找对方理论理论,却好死不死地牵动了受伤的手臂,疼得龇牙咧嘴。

    “别闹,注意你这手。”谭宗明脸上的笑意不减,将手里的东西全搁在了皮沙发上。

    陈亦度又气呼呼地坐了回去。

    他梗着脖子不言语,谭宗明也不在意,把床尾的简易折叠桌弄好,推到陈亦度跟前,把带来的餐盒跟饮料放了上去。

    陈亦度骨折的是左手,按理说并不影响进食,可伤处带来的疼痛仍然会降低食欲,所以谭宗明带来的食物颜色都非常鲜艳,蔬菜肉类水果一样不少,不论是什么都被切成刚好入口的大小,米饭也被加了馅做成饭团,饮料是南瓜羹,甜而不腻,杯子配了吸管,喝起来也方便。

    可是说是相当贴心了,既保证了伤员不会挑食,又照顾到了这人极易破碎的自尊心。

    陈亦度也有些感动,但他还是有些警惕地问:“这……哪来的?”

    谭宗明望着他:“路上买的。”

    陈亦度的脸又有往下垮的趋势。

    “奇怪,平时我说什么你都不信,这会儿反而当真了。”谭宗明叹了一口气,“回家给你拿东西的时候我跟阿姨说你摔了,她帮你做的,回头你自己谢谢她去。”

    叼着一块西兰花的陈亦度应了一声。

    陈亦度是吃上饭了,谭宗明赶着来找他,这时候自己的晚餐还没着落,正思考着自己应该找谁一起去吃顿晚饭,陈亦度却拿起体积庞大的餐盒对他说:“太多了,不介意一起吧?”

    谭宗明当然不介意,他又没有陈亦度那么护食,也不如陈亦度那么小气。

    他们就着无聊的电视剧的声响吃完了晚餐,等谭宗明收拾完了乱七八糟的东西之后才意识到——这人居然愿意把自己的吃食分给他?

    真是见了鬼了。

    病房里还有个同觉得见了鬼的陈亦度,谭大鳄亲自来照顾骨折的自己,怎么想都像黄鼠狼给鸡拜年。

    陈亦度忿忿地想,还好机智的我已经看穿了一切,不然一世英名就要毁于一旦了!

    好险好险。

    感情是个危险的东西。陈亦度不知道谭宗明是否也有同样的想法,但他自己的确是这么认为的。一段感情只要还没开始,就不会有结束的那一天,他当年和厉薇薇爱得死去活来,可到头来该掰的时候还是掰了,连抢救一下的余地都没有。反倒是后来成了朋友,关系不远不近,能说的话才多了起来。

    陈亦度在认识谭宗明之前就听说过这条商界大鳄的许多传说,生意场上混得风生水起,和达官贵人谈笑风生已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实,陈亦度记得的却是此人对每一任女友都十分温柔,但只要他腻味了提出分手,另一方再如何挽回都是徒劳。

    自己就一个前女友,谭宗明呢?少说也有一个排吧。

    在他们俩有生意往来之前,谭宗明在陈亦度眼里就是个大写的渣男,现在……现在大概是个还算风趣的渣男。

    陈亦度抱着自己吃完药依旧隐隐作痛的手臂开始回忆,惊奇地发现谭宗明这一年多以来都没有找新女友,顿时心里警铃大作。

    这人果然是看上自己了!

    谭宗明洗完餐盒,从病房阳台配备的厨房走进来,只见陈亦度瞬间坐直了身体,警觉的神情令他想起了非洲喀拉哈里沙漠里的狐獴。

    大约从一年前,谭宗明就感觉陈亦度面对自己的时候时常会处于相当神经质的状态,久而久之便见怪不怪了,远在香港的马场里养着一匹神经质的马,在海市跟一个神经质的人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四舍五入后似乎没有什么本质的差别,更不用说陈亦度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为自己的生活增添了许多乐趣。

    这可能是从事艺术工作的人的特质吧。谭宗明十分想当然。

    再说了,每个人面对自己喜欢的人,态度总会跟面对无关紧要的人有些不一样,对不对?

    整个晚上陈亦度都对谭宗明异常防备,谭宗明找话题跟他聊天,他也回答得驴唇不对马嘴,好不容易捱到了睡觉时间,陈亦度本想把谭宗明撵回家,谁知道对方突然对折叠沙发床感兴趣了,说是要留宿。

    陈亦度心里的橙色预警变成了红色预警,论身手,平时他与谭宗明尚可一战,这会儿成了独臂大侠,战力大幅度下降,可能连自保都难。

    有点绝望的度总阖着眼睛装睡,受伤的手臂的疼痛感却越来越明显,他躺了半天,感觉自己即将半身不遂,十分哀怨地叹息一声。

    谭宗明也没睡着,沙发床睡起来不太舒服,听到不远处的陈亦度有动静,他干脆起来,走到病床前查看对方的情况。

    “怎么了?手疼吗?”他问。

    陈亦度扭捏了半天,终于很不情愿地应了一声。

    谭宗明摸了摸他刺啦啦的短发,出了病房,往护士台去了。

    没过多久,陈亦度的管床医生和护士都过来了,仔细查看一番后给开了止痛药,谭宗明很自然地倒了杯温开水递给陈亦度,等止痛药起效后才关了灯。

    这时已是凌晨两点。

    “谭总,你这时候不休息,明天上班可是会有黑眼圈的。”陈亦度觉着自己非常有良心。

    谭宗明说话时笑意很浓:“我明天不用去公司。”

    陈亦度不做声儿了,他想问为什么,又不太想抛弃自己明面上不打听他人隐私的人设,只好憋着。

    谭宗明倒是很乐意告诉他:“在医院照顾你,算是赔罪了。”

    “赔罪?”陈亦度从病床上支起身子,“什么意思?”

    谭宗明干脆也不酝酿睡意了,裹着毯子跟陈亦度坐在黑灯瞎火的病房里聊天:“毕竟你这骨折,还有我的一份功劳。”

    陈亦度刚想发作,谭宗明又接了一句:“是‘谭宗明’害的么。”

    “……还让不让人睡觉啦!”陈亦度心虚了,想转移话题。

    “你先告诉我,你给马起这个名字,是不是因为你——”谭宗明故意拖长了声音,结果一个枕头劈头盖脸地从病床方向砸了过来。

    紧接着就是陈亦度抓狂的吼声:“不是!我才没有喜欢你!”

    谭宗明:“……”其实他只是想问,是不是因为陈亦度对自己的马叫“零下一度”产生了报复心理而已,没成想误打误撞有了新的收获。

    陈亦度果然对自己有意思!谭宗明已经十拿九稳了,他轻轻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而后说:“陈亦度,你能不能坦诚一点?”

    “不喜欢,滚,下一个。”陈亦度自觉十分坦诚。

    “知道了。”谭宗明回答道。

    陈亦度支着耳朵半晌没等到下文,隐隐有些失望,只能安慰自己这是及时止损,明面上还不太难看,一点都不丢脸。

    又过了几分钟,谭宗明才冷不丁地说:“不过我很中意你,亦度,你要不要考虑一下,给我个机会?”

    陈亦度本能地就想反唇相讥:“被甩的机会倒是可以给你一个,我很大方的。”

    谭宗明成功将陈亦度带进了沟里,笑道:“这么说你是承认当前我们是情侣关系了?”

    陈亦度:!!!

    大意失荆州啊!

    但他还是舍不得拿出那套曾对厉薇薇说过的关系纯洁与否的理论,反倒说了一句:“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我管不着。”

    然后他就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徐徐向自己走来、弯腰、给了自己一个非常纯洁的吻。

07

    三个月后,陈亦度的左手功能完全恢复正常,周末谭宗明与他一道去了马术俱乐部。

    自从那次坠马,陈亦度完全没再来过,中间倒是打过几个电话询问马匹的健康状况,俱乐部方面很上心,将“谭宗明”训练的视频照片都一并发到他的邮箱里。

    陈亦度注意到,它好像比三个月前胖了不少。再看看身边的正主谭宗明,很好,也胖了。

    车驶进俱乐部,陈亦度突然有些紧张,要是马不认识他这个主人,他岂不是很栽面儿?但陈亦度也觉得,让一匹马记住一个才见过寥寥数面的人有些不现实。

    “这个地方不错。”谭宗明对他说。

    “是啊,挺好,你要不要也学一学?”陈亦度撺掇他。

    谭宗明摇摇头:“怕颠散架了,何况也不如看你骑马来得赏心悦目。”

    这话陈亦度爱听,拿着一袋胡萝卜,尾巴都快翘上天了。

    话虽如此,谭宗明还是随随便便入了会,以备不时之需。

    年轻的教练领着他们俩来到放牧区找马,陈亦度左顾右盼,终于看见了阔别三月的爱马,激动得喊了它一声。

    教练和谭宗明笑得十分无奈。

    “谭宗明”听见陈亦度的声音,刚开始只是耳朵动了动,回头看了栅栏边的人片刻,突然撒开蹄子狂奔过来,它个子高,来到三人跟前的时候正巧挡住了阳光,影子准确无误地笼住陈亦度,它低低叫了一声,然后伸长了脖子,用鼻尖在陈亦度的怀里拱来拱去找胡萝卜,引得三人哈哈大笑。

    “它还记得你。”谭宗明说。

    “那必须的。”陈亦度一边给爱马塞胡萝卜一边说,“我的马,记性必须随我。”

    谭宗明:“可是名字随了我,也挺好。”

    陈亦度拍拍爱马的粗脖子,指着谭宗明说:“来宝贝儿,咬他!”

    “谭宗明”甩甩脑袋,在胡萝卜面前,一切都显得如此苍白。

    后来陈亦度过来上马术课的时候,谭宗明负责帮马刷毛备鞍,甚至主动清理了马厩,这让俱乐部的工作人员不免有些紧张。

    “没事儿,你们别管他。”陈亦度从谭宗明手里接过缰绳,拿上鞭子之后说,“他就是想对自己好点,这人啊,可自恋了。”

    说罢他搂过谭宗明,啃了一下后者的嘴唇,脚步轻快地牵着马进了练习场。

08

    来到香港之后陈亦度才知道,谭宗明为了他的两匹战马,居然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建了一个面积不小的马场,虽然后来谭宗明告诉他自己并没有搞得太夸张,只不过因为马匹在香港有不少比赛,就在全香港最大的赛马训练场边上租了一块地建了马房。

    训练场是一个全长六公里的环形跑道,其中有大约三分之一的长度为坡道,对于锻炼赛马的后肢肌肉力量和耐力很有好处,谭宗明和陈亦度站在休息区观看“零下一度”和“安迪”的训练情况,因为马害怕一切突然移动的物体和会反光的东西,休息区没有大的遮阳伞,两个人再怎么有能耐都只能抹点防晒霜戴上鸭舌帽安静晒黑。

    训练场上的赛马远远不止“安迪”和“零下一度”,可陈亦度还是很快捕捉到了“零下一度”的身影。这匹马很有意思,只要前方有别的赛马,它一定要加速冲到对方前边,好胜心强到令人发指。

    “他们都说不喜欢带它来这训练,”谭宗明说,“每次都跑得太拼,回去总要蔫个几天。”

    陈亦度就看看谭宗明,不言语。

    谭宗明又靠过来耳语道:“特别像你。”

    陈亦度明白了,这是明里说马暗里埋汰他,等到回家他倒是要看看谁会蔫个几天。

    半个小时后,两匹马今天的训练告一段落,骑手们牵着它们边走边消汗,“零下一度”果不其然耷拉着脑袋,四只蹄子落点非常随性,身子也打晃。

    陈亦度跑上前询问骑手:“它这样没事吧?”

    骑手回答,它这是装的。

    陈亦度:????

    简单来说就是某次训练完,“零下一度”发现自己只要表现得惨一点,放牧时间他就能在外头多疯几个小时,这件事激发了它高超的表演能力,气得教练扬言要把它卖到马戏团或者横店的剧组去。

    当然所有人都知道没有人会这样对待一匹逢赛必胜的纯血马,就连“零下一度”都对暴跳如雷的教练无所畏惧,进了放牧场就躺在树荫下打盹。

    谭宗明背靠围栏,面向陈亦度指指身后的“零下一度”,说:“等它退役了,我们就把它接回海市养老怎么样?”

    陈亦度看着悄悄从地上爬起来,正小心翼翼地接近谭宗明的“零下一度”,对谭宗明说:“是个好主意,不过它恐怕不习惯跟太多的马分享一个放牧场。”

    谭宗明仔细思考了这个问题,很快就找到了解决办法:“那我们到时候可以在澳洲弄一块地,把你的‘老谭’也接过去,它们也有个伴。”

    “什么‘老谭’,”陈亦度强忍着笑意,专注于分散谭宗明的注意力,“它现在才五岁,还是‘小谭’才对。”

    谭宗明刚想回答,“零下一度”冲他狠狠打了个响鼻,然后在陈亦度的爆笑声中竖着尾巴狂奔到了围栏的另一边去了,见谭宗明没有追上自己,得意地刨了刨前蹄。

    谭宗明转向陈亦度:“这个一度啊,无法无天惯了,非常需要管教。”

    陈亦度抱着手臂凝视着对方的眼睛,他说:“不了,我觉得现在就挺好。”


-FIN-


13 May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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