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配未来向

☆参考了《攻壳机动队》《Chobits》

☆灵感突发，bug多望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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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熏然每天下班前都要偷偷登录他们潼市当地的中心医院网站看一看，翻翻有没有关于LY30型医用机器人的新照片或者文字报道。

    当然，多半时候是不会有什么新消息的。即便如此，李熏然还是会开开心心地翻阅一遍旧报道，虽然仅有的几张照片早就存储在李熏然持有的所有有存储功能的设备上了。

    “副队，还不回家？”李熏然的队员跟他打了个招呼，黑色的机械臂在灯光上反射着暗淡的冷光。

    李熏然冲他笑了笑：“马上就回。”

    队员点点头，先于李熏然离开办公室。

    十年前，第一款应用于高难度外科手术的机器人公布，五年前，第一个人类全义体化手术在LY30型医用机器人的参与下成功完成，三年前，我国进入人类义体化普及阶段。

    只要脑部未出现病变，患上绝症的病人能将大脑移植到机械体上，达到延续生命的目的。而那些肢体受到严重伤害的伤患，可通过部分义体化的方式重新拥有健康的身体。甚至一些完全健康的人类，只要有足够的理由，也能进行义体化手术。

    义体化仿佛成为了当前的流行趋势，像李熏然这种没有经过任何改造的人越来越少了。义体化能给人带来许多的好处，譬如因伤换上了机械手臂的同事如今臂力惊人，另一位同事自愿改造了眼部，现在他的眼睛具备了热成像功能，接受全身义体化的女同事可以随意更换外貌，需要便衣出警的时候从不怕因为“脸熟”而被犯罪分子认出来。相对的，由于义体化能强化机体，犯罪行为也在逐步升级，从今年开始，国家增强了对义体化的管控，不过李熏然觉得还是会有人铤而走险。

    人类开始以自己有机器人的某些特点来标榜自己走在了时代前沿，可机器人从最早出现的那天起，就没有停下向人类靠近的脚步。

    有人曾说，现在人越来越像机器人，机器人反倒越来越像人了。

    当今人工智能技术相当完善，机器人虽有了独立思考的能力，但被机器人三大定律和一条条指令严防死守，到目前为止还未曾出现过伤害人类的报告。

    李熏然对LY30型医用机器人有着独特的情感。六年前，LY30型机器人作为最初医用机器人的替换型上市的时候，李熏然还是个在区派出所工作的菜鸟，发布会时他被调去当安全保卫人员，他就是在那个时候见到了LY30型机器人。

    站在展台前的李熏然望着不远处穿着白大褂的机器人，它身量高大，表情严肃而冷峻，对台下观众的鼓掌声和身边医学博士的介绍都熟视无睹，只是在介绍完了之后向展台下的人微微颔首表示感谢。

    看起来真像是个宠辱不惊的外科医生。李熏然听介绍说，这款医用机器人以新城市第一医院院长凌远年轻时的相貌作为外观，为的就是塑造一个可靠的医生形象。他悄悄望向展台上的机器人，不知怎么地就觉得对方透露着一股子寂寞的劲儿。

    就在这时候，LY30型机器人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微微偏过头来注视着李熏然。

    李熏然还以为自己神经过敏，机器人怎么可能在在场的近千人里注意到自己？可是很快，他看见对方跟他做了个“谢谢”的口型。

    谢他什么呢？李熏然皱了皱鼻子，有点不明所以。

    活动结束后他跟着出来执勤的人员一起回所里，大家在激烈地讨论医用机器人投入使用后能给全市人带来多少好处，李熏然才意识到，或许他是唯一一个将展台上的机器人当做人类来对待的。

    搭载了人工智能的机器人，会不会也拥有类似于人类的情感呢？

    李熏然甩甩脑袋，这类问题果然不能细想。

    LY30型机器人仅应用于高难度的外科手术，造价高昂，第一批投入使用的只有10部，且分散在全国最好的十家公立医院里，潼市中心医院很幸运地拥有了一部——说幸运是因为中心医院是十家医院里资质最差的一个。正因为如此，中心医院对LY30型机器人相当宝贝，动不动就上传它的工作视频和照片，但李熏然因伤住院的时候在医院里上上下下转八十个来回都没能看见它一次。

    这么宝贵的公共财产，医院肯定要好好保管的呀。

    不过六年下来，机器人更新换代是必然的，LY30型机器人于三年前停产，它的替换型ZQP28型和ZS40型前后投入使用，LY30型机器人虽未停止使用，但在六年前因各种问题造成损耗的情况时有发生，当前仍在工作的全国只有不到十部，而第一批投入使用到现在真只剩潼市中心医院的这部了。

    李熏然生怕它哪天就“下岗”了。

    家用机器人在报废之后可以重新拆解，有用的部分能循环使用，而医用机器人因为存储了许多机密资料，报废的唯一下场就是被完全销毁，冲着当年对方的那个微笑，李熏然实在不忍心看到它的结局如此。

    李熏然心事重重地下了班，启动他的白色奥迪。车里虽然已经搭载了自动导航系统，但李熏然还是更喜欢自己开车，不然从司机降格为乘客，总觉得少了点乐趣。

    现在的交通线路是立体的，几十年前的堵车盛况甚少重现，远处大楼上播放着最新型家用机器人的全息广告，车窗外时不时有鱼游过，五彩斑斓的鱼群时不时让李熏然分心，不过他依旧执拗地不去开启自动导航系统。

    在等红灯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他的前方路过。

    李熏然大吃一惊，这不是LY30型机器人吗？！

    医用机器人从不会离开医院，难道这是……

    越狱了？！

    此时的LY30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混在往来的路人里依旧因为身高和出众的相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李熏然眼睁睁地看着对方走远，心里纠结得快要拧成一根麻花。

    追不追追不追追不追？

    在红灯跳绿的前一秒，李熏然终于打定主意，打开车窗把警灯往车顶一装，启动警报就往LY30的方向逆行而去，在下一个路口成功把它拦下了。

    “警察！”李熏然下车，向LY30展示了自己的电子证件，医用机器人有自动扫描他人证件核实身份的功能，李熏然一点都不心虚，“麻烦你跟我走一趟。”

    LY30看着他的证件好一会儿，之后问李熏然：“需要戴手铐吗？”

    李熏然：“……不需要。”

    LY30十分配合地坐进了副驾驶座，系上安全带。

    李熏然回到驾驶座的时候心都快从嗓子眼蹦出来了，他很想载着LY30跑路，然而这不就成了侵吞公共财产了吗？一个LY30医用机器人的价格单位可是千万，他不吃不喝一辈子也攒不出一个的钱来，加上现在这个型号停产，绝版了，就更没希望了。

    不对，个人无法获得这款机器人的使用权限。李熏然抹了一把脸，说多了都是泪。

    李熏然把脑子里那些有的没的抛到九霄云外，悄悄用余光观察右手边的LY30，LY30的胸腔轻微起伏着，看起来真的像是个会呼吸的真人。

    “李警官，你再不开车，这条路就要堵了。”LY30提醒他。

    李熏然如梦初醒，踩了一脚油门，车飞快向前驶去。

    “那个……我带你回中心医院吧。”李熏然觉得脸热，一看后视镜发现自己果然满脸通红，在心里疯狂唾弃什么事都写在脸上的自己，他颠三倒四地说，“毕竟你看你在外边乱晃也不太好，万一被坏人骗走了……呃，你应该也知道自己价值几千万，损坏了的话中心医院的管理层估计会哭死吧。”

    LY30闻言，低低笑了起来。

    李熏然心跳得更快了，舌头有点打结：“有有有什么好笑的？”

    “没什么，”LY30表情十分柔和，他转过来打量着李熏然，“李警官，你看起来很紧张，心率过快了。”

    握着方向盘的李熏然心想你要是再说话，我可能就要心律不齐了：“这个……”

    “我不想去中心医院。”LY30说，“我应该没犯什么事，如果李警官找我不是因为工作，能不能把警报关了，然后带我去一趟海边？”

    李熏然关上警报，至于去不去海边的事情他颇为纠结，潼市并不是一个靠海的城市，在海边的是潼市下的一个县，而从潼市市中心到那儿单程需要近两个小时。

    可他又想，LY30作为一个机器人，从被制造出来到现在已经六年了，每天能见到的总是中心医院的那一亩三分地，是人的话估计早就疯了。LY30那么可怜，自己就不能满足对方去看看海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吗？

    这个必须可以！

    于是李熏然调转方向，往县城方向驶去。

    “李警官没有经过义体改造吧。”LY30不像是在询问，更像是在陈述一个结论。

    李熏然点点头：“我觉得没什么必要，不过哪天我受了危及生命，不进行义体化就活不下去，那个时候我还是会选择部分或者全部义体化。”

    LY30又笑了笑：“好久没有遇到像你这么想的人了。”

    李熏然当做对方是在表扬自己，感到非常开心，一不注意就哼起了小曲儿。

    等李熏然哼歌哼累了安静下来，LY30说：“现在进行义体化的人太多了，实际上这项技术从运用到全面推展才几年时间，后续会不会出现大问题，现在还没人预测得到，不进行没必要的义体化我认为是当前比较好的方案。”

    “你一天要做那么多台手术，会不会很累啊？”李熏然问完才意识到自己的愚蠢，机器人怎么会感觉到疲劳呢？

    LY30愣了愣，过了几秒才说：“还好。”

    李熏然心说你真是给我面子。

    跟LY30聊天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李熏然说起了自己六年前与它的一面之缘，说起了自己这些年来一直在关注它的消息，通讯设备里总有它的视频和照片，说完之后李熏然才意识到，自己的这种做法和那些追星的小姑娘没什么本质差别。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啊？”李熏然非常没底气地问。

    “不，”LY30说，“你是一个非常纯粹的人。”

    李熏然心里的小狗尾巴直接摇成了螺旋桨。他没有用导航，途中还拐错了两个路口，等他载着LY30兜兜转转来到海边的时候，夜已经深了。

    潼市县区虽然有一小片海岸，但风景不好，从前的渔民从这儿出海打渔，现在科技和养殖技术都发达了，连渔民都从县区搬进了城市，这片不太好看的海岸一入夜连盏灯都没有。李熏然将车靠路边停下，和LY30一前一后走到海边的沙滩上。

    沙子不细腻，一颗石子蹦进了李熏然的鞋子里，硌得他脚疼。

    LY30却直直地往前走，直到双脚踩到潮湿的砂土，这才停了下来。

    远处的天空被城市霓虹灯光染成了暗红色，黑沉沉的海水荡起一层层浪花，LY30将双手插在西装裤的口袋里，他望着海的另一边，像一尊金属铸成的雕像。李熏然看见的却是对方被海浪打湿的裤子，急忙把LY30从那里往后拖，嘴里还嚷嚷着：

    “海水可是有腐蚀性的，你别站那儿啊！”

    “不好意思，没注意。”LY30乖乖往后退了些，之后说，“谢谢你带我来这。”

    李熏然干笑两声，他下班一路开车过来，晚饭自然是没顾上吃，身边还是个不懂得饥饿为何物的机器人，很快他就认命了，对LY30说：“我们找个地方坐一坐？”他都饿得快打晃儿了。

    LY30跟他沿着沙滩走出去老长一段距离，终于找到了一块海水涨潮也不会被淹没的石头，李熏然根本不管脏不脏，一屁股就坐了下去。

    LY30却很迟疑。

    李熏然看了看对方，脱下自己的外套铺在了石头上：“这样就不脏了，坐吧。”

    LY30说了一句谢谢，在李熏然身边坐下。

    海的另一边是现代化大都市，而他们所处在的方位却是个几十年都没太大改变的渔村，李熏然和LY30静静地坐着，心好像都变得通透了不少。

    “我能不能摸一摸你的脸？”李熏然非常大胆地问道，没办法身边这个可是他惦记了六年的LY30啊！

    LY30笑着说：“请便。”

    李熏然像个第一次要摸姑娘手的处男似的，他把自己的爪子在衬衣上蹭干净，确认手上没有汗液和灰尘之后才伸向LY30。

    他的指尖刚碰触到LY30的皮肤时就疑惑地出了声，李熏然接触过的机器人不止一个两个，他们警队甚至有一支全机器人的队伍，这皮肤的质感和它们都不太一样。机器人虽然在行动中也会产生热能，皮肤也是温热的，但和人还是有一些差别。

    而LY30的皮肤和人几乎无异。

    就在他疑惑不解的时候，LY30握住了他的手腕，带着他的手向下移，直到按在胸口的位置。

    李熏然发现，LY30的胸口下，有一颗正在跳动的心脏。

    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李熏然吓得浑身汗毛都炸了起来，一蹬腿儿就从石头上跌下去，坐在了沙滩上。

    “你你你你你——”李熏然整个人都不好了。

    “李警官，不好意思骗了你一路，我不是离家出走的LY30，我是新城市第一医院院长，凌远。”凌远向李熏然伸出了一只手，笑着说道。

    李熏然懵了半天，才想起“凌远”就是LY30机器人外观所使用的蓝本，就跟后来的ZQP28的蓝本是海市的赵启平，ZS40的蓝本是嘉林市医科大学附属仁和医院的庄恕一样。他一直想当然地认为，既然LY30是以凌远年轻时的相貌为基准，那么凌远肯定已经上了年纪，毕竟能升到院长位置的通常都是近五十岁的老医生了。

    没想到凌远还这么年轻，跟LY30的模样相似到连李熏然这种搞刑侦的人都没发现异样的程度。

    李熏然觉得自己这一路简直蠢爆了！

    跳海自杀得了。

    凌远把李熏然从沙地上扯起来，还贴心地拍掉了对方裤子上的沙粒。

    李熏然心情低落，他问凌远：“你怎么不早点提醒我？”

    “我就是想看看你什么时候能发现。”凌远回答道，“没想到你一路上都没怀疑。”

    李熏然非常崩溃地捂住了自己的大脸，喊道：“凌院长您这么多年下来怎么长相都没变啊！”

    凌远：“我也不知道。”

    李熏然：“……刚才一路上说的那些有的没的，您可别往心里去啊。”

    带着温热气息的风从他们俩身后缓缓飘向海洋，温柔得不像话。

    “真要谢谢你的是我，”凌远对李熏然说，“我来潼市不是因为工作，也不是来散心，而是……”

    为了结束自己的生命。

    李熏然瞪大了眼睛，下意识扯住了凌远的衣摆：“您可别做傻事。”

    “我跟你讲个故事吧，”凌远拍拍李熏然的手背，望向了黑色的大海，“在六年前，第一批LY30机器人投入使用的两个月后，我妻子选择跟我离婚了。”

    凌远说，他和妻子有着很深的感情，结婚十年，却因为两个人工作繁忙始终没有子嗣。他一边忙于医院的行政、科室的手术，另一边还要跟进高端医用机器人项目，久而久之忽略了妻子的感受。第一批LY30投入使用不久，妻子在医院情绪失控崩溃大哭，陪在她身边的不是凌远，而是偶然路过的LY30。

    妻子表示，她觉得自己已经不需要一个连机器人都不如的丈夫了。

    凌远知道她对自己已经心灰意冷，即使他又再多不舍，能做的唯一一件好事就是爽快地签好离婚协议书，还她自由。

    之后凌远不敢再招惹任何一个对他有好感的人，因为他不知道她们会不会像曾经的妻子一样在离开的时候如此决绝。而在工作上，LY30也渐渐取代了他。机器人足够理智，不会因为情绪影响工作，连续十几台手术后只要做短暂的休息让过热的部件冷却即可继续投入工作，它的手永远不会因为疲劳而颤抖。

    就连第一台全身义体化脑移植手术，都是由LY30主刀完成的。

    凌远知道自己的想法不对，LY30的出现是为医生减轻工作负担，可凌远依旧觉得，它夺走了本属于自己的骄傲。

    他不再是最优秀的医生，机器能做得比他更好。

    凌远不需要再做很多台手术，LY30的资源是共享的，虽然所有的手术档案盒影像资料都是在十家医院的系统中流转，但人始终不能像机器人一样一秒内从几百种手术方案挑选出病人存活几率最高的那个，AI的学习能力使得LY30很快凌驾于所有人类医生之上。凌远的工作重心开始转向行政，比以前轻松，却也失去了曾经的成就感。

    时过境迁，医用机器人已经有了第三代产品，LY30逐步退出市场，凌远觉得自己的存在感愈发稀薄，可以说是可有可无了吧。

    也就是那么一闪念，凌远觉得要是自己彻底消失了，倒也不错。养父母还有一个亲儿子一个亲女儿，自己的学生李睿已经可以支撑起医院的正常运行，高难度的手术由机器人来完成，地球少了谁都照样转。不过凌远是一个很要面子的人，即便想死，都不想死在自己的城市。

    于是他在午后关掉自己的通讯设备，什么都没带，就来到了几百公里之外的潼市，还没打算要到哪里去，却被李熏然当做LY30给拎上了警车。

    或许这也是一种缘分，李熏然却听得心惊胆战，如果他没能在下班时间遇见凌远，或许几个小时后就能见到对方的尸体了。

    大概是他的表情太过夸张，凌远忍不住弹了一下他的脑门：“放心吧，现在想想，发现活着还是挺好的，你能惦记LY30六年，应该也有人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念着我。”

    身边的大男孩儿像是一道光，又像是一把火，突如其来照亮了他原本愈发晦暗的生活，让他产生了倾诉的欲望，也重新拥有了继续自己人生的勇气。

    凌远继续说道：“我不懂LY30会不会感到寂寞，可我这几年一个人生活，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孤独，这么说似乎很矫情，但是……”

     “一点也不矫情！”李熏然蹭地一下站起来，大力按住凌远的肩膀说，“不论多要强的人，一个人都是活不下去的，你也需要一个可以依靠、能全心全意爱你、接受你的人。”

    压在心底里的秘密被李熏然一股脑地揭开，凌远立刻噤了声，低下头沉默着。

    李熏然松了手，半跪在凌远跟前，仰着头直视着对方如同现在的海面一样漆黑的眼睛，轻声问：“凌远，我能不能追求你？”

    凌远闻言就想往后缩，却被眼疾手快的李熏然握住了手腕。

    “先别急着拒绝我，”李熏然说，“可能你觉得我一时兴起，但你也知道，我惦记LY30已经六年了，不是因为它的长相，而是因为它无形中透露出来的孤寂感，我想，那应该来自于你。”

    凌远点点头，他没有告诉李熏然，LY30不仅外貌是以他为蓝本，就连思考方式的雏形也是依照他来建立的。

    可李熏然在很多年前就敏锐地察觉到了LY30的异样。

    “那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有什么办法能让它变得开心一点，我很愿意做出一些努力。”李熏然说着笑了起来，“没想到今天居然能遇到你，凌远，我希望你能变得快乐，不论你同意还是拒绝，其实我都会追求你，到时候你就没时间伤春悲秋了，毕竟我很烦人的。”

    凌远总算笑了起来，泪水径直砸在李熏然的嘴唇上，是非常苦涩的味道。

    李熏然没忍住，他勾住凌远的脖子，利用自己的臂力和体重把凌远压了下来，然后吻了上去。

    凌远没能拒绝。

    两个人以这种不自然的方式亲了几下，结束后李熏然用手背抹去凌远脸上的眼泪，之后才想起自己的手好像之前在沙子里蹭了好几个来回。

    “糟了。”李熏然说，“凌远，我好像把你的脸抹花了。”

    一向爱干净的凌远却不太在意：“没事，等等去海里洗个脸就好，反正也不会生锈。”

    李熏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再望向黑压压的海面，听着响亮的涛声，两个人的心境都和之前完全不同了。

    真是一个美好的夜晚。

    真是一场美好的相遇。

-FIN-

七千字的短篇，一次写完了，求表扬求表扬今天我可勤奋啦！【被殴

本来早晨是想更《朋友，结婚吗？》这篇的，可是后来偷偷摸摸玩游戏的时候不知怎么地就想写这么一个（狗屁不通的）故事_(:з」∠)_ 就先写了这个，就我自己还蛮喜欢的TWT

哎，还是太任性，这样不好，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