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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远】朋友,结婚吗?07

☆先婚后爱

☆没有逻辑

☆不定期更

☆写哪算哪

☆随时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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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婚是想象战胜了理智,再婚是希望战胜了经验。

                                           ——奥斯卡·王尔德

07

    李熏然哼着歌拐进他们刑侦一队的办公室时,里边安静得可怕。

    他扫了一眼,这不所有人都在吗!

    而且大家都在用一种非常奇妙的表情看着他。

    李熏然心里素质极佳,不跟这群兔崽子计较,施施然走到自己的位置前,坐下。他开了电脑,等系统运行顺畅后随意一扭头,发现同事们还盯着他。

    他干脆连人带椅子转了个身,面向每一个好奇的同事,并说:“你们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一群人不约而同地从座位上蹦起来,把李熏然团团围住。

    “副队你订婚啦?!”

    “对象帅不帅?”

    “你到底是什么时候谈恋爱的我们都不知道呀!”

    被一堆问题淹没了的李熏然心里嘚瑟得很,从裤子口袋里夹出自己的那本结婚证,往办公桌上一丢:“谁说是订婚?领证了。”

    大伙七手八脚地争抢传阅李熏然的结婚证书,惊呼声此起彼伏。

    虽然大家不是都知道凌远,但所有人一致表示凌远很帅,副队很有眼光。

    面对同事们的“阿谀奉承”,李熏然欣然接受,然后他问:“是谁第一个在上班时间看微信朋友圈的?”

    正在嘻嘻哈哈的同事们犹如被突然摁下了静音键,他们看了看身边的人,最后像潮水般从李熏然身边退去,回到各自的座位上后,办公室鸦雀无声,连敲打键盘的声音都不曾出现过。

    李熏然妥帖地放好自己的结婚证,对这次不大成功的钓鱼执法感到相当满意。

    至少从侧面证明了,在队长和自己的带领下,这支队伍空前团结。

    喝喝。

    与此同时,凌远开着车在街上漫无目的的乱转,正常休息的时间对他来说太过难得,可这时候回到家里,他不知道自己能再做些什么,最后索性调转方向,回医院转一转。

    第一医院不论哪天都被前来治病的病人以及家属塞得满满当当,凌远从门诊部大楼走进来,在略微喧闹的环境里感觉到了些许亲切。他向来着装正式,但为了尽可能与李熏然的气质相符,他选择了一套颜色偏浅、款式新潮的衣裤,和往常有些不同。所以往来的医护人员看到他都要先愣一愣,然后才低声跟他打招呼。

    凌远心情不错,不论见了谁一律微笑颔首。

    到了科室的走廊,凌远一抬眼就看见了挂在护士台上跟值班护士打得火热的韦天舒,他拿着手机向护士展示着什么。

    凌远默不作声地走到他的身后。

    值班护士跟凌远打了个照面,愣是没敢喊院长,当然也没有提醒韦天舒。

    对自己面临的危机一无所知的韦天舒滔滔不绝:“我们院长啊,就是不厚道,前天刚刚帮他开了个单身趴,昨天就跟我说他有对象, 晚上还带对象会爸妈那儿了,你看你看这是照片,俩男的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嘛!”

    凌远接了一句:“怎么,不服气是吧。”

   韦天舒吓得手一抖,手机就掉到护士台后边去了。

    护士低着头叫了声院长。

    韦天舒回头看凌远,笑容非常谄媚:“我的意思是你这对象,长得真是英俊潇洒……”

    凌远往前走了几步,回头示意老同学跟上。韦天舒不敢怠慢,急急忙忙扯了扯白大褂的衣摆,跟了上去。

    “三牛,我跟你说,你交给我那报告——”

    韦天舒非常夸张地往后退了一步,指着凌远说:“不带你这样打击报复的啊!”

    凌远的内心毫无波动:“你还是再拿回去改改吧。”

    韦天舒不想说话,只想把公报私仇的凌远就地活埋。

    “三牛,我觉得你该恭喜我。”凌远说。

    韦天舒一脸怂地看着自己的鞋尖:“怎么?”

    凌远:“刚才我去领结婚证了。”

    韦天舒很给凌远面子地冲凌远笑了笑,只不过这个笑容比哭还难看,他拍拍凌远的肩膀:“就这么迫不及待回到‘围城’里?”

    凌远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韦天舒见他沉默,表情难得真诚起来,他说:“但愿这次,你能获得真正的幸福。”

    凌远点点头:“但愿。”

    凌院长在医院里转悠了几圈,这次结婚他不会通知到所有人,倒不是说他认为二婚有什么不光彩,只是不喜欢婚礼变成医疗系统内的交际场合。他跟李睿等人打了招呼,说过几天时间地点定下来后会给他们送请柬,至于红包,大可不必给。

    这天医院运转正常没有一台非要凌远上不可的手术,反而是他到处晃悠让医生护士心惊胆战,午后李睿韦天舒合伙把他们的顶头上司扔出了医院。

    李睿说,院长,你需要休息。

    韦天舒说,你快回吧,晃得我眼晕。

    凌远只能回家,在归途中他还去了趟超市,备足食物省了李熏然过来蹭饭的时候自己连施展的机会都没有。医生的严谨体现在方方面面,譬如凌远会把食物分门别类,用其他东西包装好再整整齐齐罗列在冰箱的每一层。

    忙完这些,凌远打开电脑,收集好新城口碑相对好的摄影工作室、能办西式婚礼的婚庆公司的资料以及一周内短途旅游的线路和价位,心里有数之后,他开始想怎么和李熏然以及李熏然的家里人交涉,等把所有事情都想清楚了,闲暇的午后时光基本也过去了。

    准备晚餐的时候,凌远意识到,其实他并不确定今晚李熏然会不会过来。

    还有一个人正纠结着同凌远一样的问题。

    那个人就是李熏然的父亲。

    “局长,这都快下班了,您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啊。”李熏然坐在自家老爹对面,跟凳子被抹了油似的,根本坐不住。

    李局长早就习惯了儿子面对自己时的油条样:“你今晚打算住哪儿啊?”

    李熏然说话都不过脑:“当然是回自己家啊!”

    “现在哪个家才是你‘自己’家?”李局长问道。

    李熏然:“有我对象的那个!”

    李局长感慨地说不出话来,“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啊。

    “诶,不是。”李熏然见李局长表情不太对,脸上挂着讨打地笑容补充道,“这不是不好打扰妈和你的夫妻生活嘛。”

    李局长:“前二十八年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李熏然的视线跳到了李局长手里捏着的钢笔上:“此一时彼一时呀。”

    李局长摆摆手,让他赶紧滚,在凌远把他赶出来前不许回家过夜。

    李熏然很欢脱地滚回自己家,拿好换洗的衣服和常使用的玩意,安抚好母亲的情绪,拎着他的大型旅行箱蹦着下了楼,把箱子里往自己的白色小奥迪后备箱里一塞,靠着车屁股就给凌远发信息。

    “大宝贝儿!晚上有我的饭吗?有什么好吃的呀!”

    他刚把手机揣进口袋,手机就叮咚一声,拿起来摁亮屏幕,发现是凌远的信息追了过来。

    流理台被各种食材半成品摆得满满当当。

    李熏然的哈喇子都快淌到地上了。他简单地回了句“等我”,把自己塞进小奥迪的驾驶室,踩下油门,一骑绝尘。

    奈何路上拥堵,十几分钟的车程愣是走走停停花了三倍的时间,李熏然摸到凌远家……或者说他和凌远的家时,凌远已经做好了五菜一汤,正将香菇火腿汤端上桌。

    李熏然忽然就有点紧张,无所适从地说:“我回来了。”

    “去洗个手,”凌远摘掉隔热手套,“饿不饿?准备吃饭了。”

    李熏然很肯定地表示自己饿得前胸贴后背,然后一头扎进卫生间,神经兮兮地洗了三遍手,仔仔细细地擦干后才敢从洗手间出来。

    凌远做的饭菜很香,李熏然小时候爸妈工作都忙,三餐向来敷衍,现在妈妈退休了,可从前的习惯还是纠正不过来,所以李熏然在外边吃饭总吃得很香,以至于简婶儿都同情他,每次他去简瑶家蹭饭的时候总会为他烧一两个特别的菜。

    他在凌远对面坐下,比昨天在外边吃饭的时候更加拘谨。

    凌远笑着把筷子递给他:“不尝一尝?”

    切成薄片的卤牛肉整整齐齐地码在瓷盘里,糖醋排骨被金色的酱汁温柔地包裹着,虾仁滑蛋色泽金黄,干锅藕片香辣可口,蒜油菠菜翠绿鲜香,蘑菇火腿汤黄白相间,颜色漂亮,味道好得感人。

    要不是顾着面子,李熏然估计自己可以在半小时内搞定全场。

    “很好。”李熏然说着看了看凌远,对方依然没有动筷,他又补充道,“凌远,你的手艺真特别好,有时间我想跟你学几招孝敬咱太上皇和太后去。”

    凌远神情柔和:“当然可以。”

    李熏然偶尔十三点,多数时候他的职业病让他比普通人敏锐得多,他和凌远面对面吃着晚餐,越来越能从凌远的某些行为和肢体动作里发现讨好的倾向。

    譬如凌远会把李熏然多夹了两筷子的菜推到李熏然跟前,主动帮李熏然添饭盛汤。这看起来像是一种发自内心的体贴和照顾,换做李熏然外的任何一个人,恐怕都会以为这是凌远宠溺自己的绝佳体现。

    李熏然看在眼里,却有点难受。

    在与凌远的短暂相处和不多的交谈中,他大概能勾勒出凌远的形象。凌远很独立,他是第一医院的顶梁柱,为人沉稳,决策果断,对不认识的人或许有些冷淡,但发现别人有麻烦,他绝不会是袖手旁观的那一个。

    年轻的院长,长相俊俏的成功人士,连理直气壮地接受他人的爱意都做不到。

    他已经习惯付出,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在获得他人的喜爱时挺直腰杆。所以他只会用言语撩拨和试探而不主动做些什么,所以他只会用实际行动来说明自己是站在“施与者”的位置上付出劳动和感情,表示自己不是弱势的那一方。

    这不是宠爱,这是在说:

    我会好好照顾你、爱你,所以也请你对我好一些吧。

    “凌远,其实你不必这样……”李熏然搁下碗筷,暂时拒绝可口的饭菜,“真的没必要。”

    凌远望着他,像是没理解他究竟在说些什么。

    “我们虽然领了证,可实际上我们现在的关系更像房东和房客。”李熏然对凌远说,“当然,我们将来会建立更加亲密的关系,在此之前,你不必太过在乎我的感受。”

    凌远这回真有些懵,心想年轻人的思想回路自己完全摸不透。

    “感情不是通过付出就能得到的东西。”曾经对简瑶的求而不得,更让李熏然确信这一点,“凌远,别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太低,我想如果我会爱你,是因为受到了灵魂的牵引,而不是因为你对我有多好。”

    凌远明白过来,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原来是这样,看来我差一点又要重蹈覆辙了。

    当年他认为,只要惯着林念初,对方就会一辈子都依靠他,现在他依然没有接受教训,还打算对李熏然做一样的事情。如果不是被李熏然点破,他可能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不会认为自己的行为是有问题的。

    李熏然语气软了下来:“我不是想教育你,只是觉得你会很累、很纠结。”

    凌远点点头:“我好像还没跟你说过,其实我是被收养的。”

    李熏然闻言一愣。

    凌远接着说:“我母亲生下我的时候就患了重病,我器官发育不全,很难成活,我的生父就在这个时候抛弃了我和我的生母,是我的养父母及时站出来,收养了我。当然这件事,我到成年之后才知道,我也是那时候才见到了我的生母。”

    “……然后呢?”李熏然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我的生母当时患有肝病以及……严重的精神疾病,她对我没什么感情。”凌远说起自己的事情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仿佛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的故事,“那时我发现,就连生下我的人都不会无条件地爱我,甚至连不伤害我都做不到。我的养父母不曾亏待过我,但我不确定他们关爱我是不是因为我也不曾让他们失望过。或许就是因为这些,让我先入为主地认为爱都是讲先决条件的。”

    他认真地剖析自己错误思想的心理成因,冷静得让李熏然难以置信。也让李熏然体会到了家庭对孩子的影响可能会持续一生。

    李熏然生于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父母真诚地爱着对方,然后共同将孩子抚养成人,所以李熏然可以纯粹而热烈地爱一个人,也可以在对方拒绝后干脆地放手。

    而凌远在倾其所有的付出后婚姻破碎,他会自然而然地原因归结为“没能给对方她想要的东西”。

    “凌远,你别着急,别急着付出,也别急着爱上我。”李熏然对着自己法律上的另一半眨了眨眼睛,他摁住了对方微凉的左手说,“我们还有好几十年的时间呐。”

    凌远慢慢放松下来,而后笑着对李熏然说:“说的也是,慢慢来吧。”

    李熏然对于凌远而言,已经足够特别。因为他能从对方身上,真真切切地看到名为“希望”的东西。

    好吧, 就让我们以最自然的步调,慢慢相爱。

    凌远如此想道。

-tbc-

18 May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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