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婚后爱
☆没有逻辑
☆不定期更
☆写哪算哪
☆随时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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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凌院长的第一次吃瘪。
08
把话说开后，凌远和李熏然都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两个人不再交谈，先前的拘谨被推心置腹的一番话一扫而空，接下来就是分享美食的时刻了。
李熏然很没义气地想今年过年一定要把凌院长绑回自己家做年夜饭。
凌远顾及自己的胃，不论吃什么都不会过量，玉盘珍馐也好，粗茶淡饭也罢，饭量就那么大。他搁下筷子之后就看李熏然以极快的速度扫荡桌上的饭菜，十五分钟后，连汤都没被剩下。
见多识广的凌院长有点怀疑人生，他忍不住跟李熏然说：“剩下一点没关系的。”
吃饱后心情雀跃的李熏然被凌远这么一说，有点茫然：“啊？”
凌远问他：“不撑吗？”
李熏然矜持地表示：“不撑，刚好饱。”
凌远开始觉得怎么吃、吃多少都长不胖的李熏然有浪费粮食的嫌疑。
李熏然接收到凌远玩味的眼神，当即站起来，收拾收拾碗筷进了厨房。凌远也跟着晃荡到了厨房门口，不过今天他不打算帮忙了，只是倚着门框交代李熏然：“记得用洗洁精，有油的碗清水涮不干净。”
“知道啦——”李警官心情着实不错，说话的时候自然而然地拉长了声音，他洗好两个盘子搁在流理台上，一转头发现凌远还在原处看着自己，忍不住想挑战一下凌院长的权威，“凌远，咱们买个洗碗机好不好？”
“你想得美。”凌远笑着说，“李副队，逃避劳动不可取啊。”
李熏然就知道自己会得到这样的答案，一点也不失望，哼着歌继续洗碗。
等他把盘子和碗里的水沥干，将之分门别类地归置好，凌远已经在楼下书房等着他了。
“还有什么事？”李熏然特别好奇，蹦过去就贴着凌远坐下，拉长脖子去看对方的电脑屏幕。
上边都是各家婚庆公司以及婚纱摄影工作室的对比以及联系方式。
李熏然当场就想溜号，刚转移身体重心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就被凌远眼疾手快扯住了后领拽了回来。
于是李警官没了往日的精神头，蔫头耷脑地坐在凌院长身边等待发落。
“跑什么跑？”凌远点了点电脑的显示器，“有没有比较喜欢的？”
李熏然飞快地瞧了一眼，怂怂地说：“好像都差不多……？”
凌远叹了口气，他知道李熏然怕麻烦，他何尝又不是，不过李熏然用这种态度说话，他还觉得挺可爱，要是换个人来，凌远估计自己受不了。他威胁李熏然：“既然我们决定不了，那么找个时间我们把家里的长辈都请出来……”
“别别别。”李熏然立即端正了态度，“我们都多大人了，加起来都快七十了，还是别让爸妈操心了，啊。”
凌远搜集的材料很全，李熏然专心致志地看着，偶尔揉揉眼睛打个呵欠，过了二十分钟他对凌远说：“哥，你有没有来我们刑警队工作的意向？”
“没有。”凌远立刻就拒绝了，专业不对口暂且不提，最重要的是，“你们工资不够高。”
真是一针见血。
李熏然正在思考怎么反驳凌远，对方倒是先给他找好了台阶：“不过对你来说，实现人生理想应该更重要。”
心情瞬间大好的李熏然傻笑了两声。
在敲定婚庆公司和摄影工作室后，李熏然问凌远：“当医生是你的理想吗？凌远。”
凌远没想到李熏然会问起这个，他望着对方那双纯良的圆眼睛思考了有一会儿才说：“严格来说……不是？”
李熏然非常意外：“啊？”
“我是个很俗的人，”凌远笑了笑说，“我爸妈……我是说我的养父母都是医生，小时候觉得他们太累了，那时我的梦想是下海经商挣大钱，让他们能尽快过得松快一些。”
照凌远的这个说法，当时他应该还不知道自己是被收养的，李熏然一时间不懂得该怎么安慰对方，只是轻轻拍了拍对方的手臂。
“后来我哥凌岳经商了，还出国了，他们一直想要个能继承他们衣钵的人，于是这个担子就落到了我的肩上。”凌远如此说着，面容里倒是看不出一丝怨愤，上扬的嘴角说明他的心情依然不错。
李熏然只是想象了一下下海经商的凌远会是什么样子，他对凌远非常有信心，认为对方在哪一行都会是青年才俊，不免对另一个世界线的凌远产生了些许好奇，他说：“凌院长现在下海估计也不迟。”
凌远却说：“不了，还是治病救人给我的成就感比较多，再说，现在的我也很会挣钱。”
李熏然被凌远突如其来的炫耀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既然该确定的事情已经完成，李熏然就失去了原有价值，凌远不由分说将他赶去洗澡，自己还得看看邮箱里有没有遗漏的邮件。
李熏然在这种事上总很听话，不过凌远也别想清净太久。五分钟后，李熏然抱着一堆瓶瓶罐罐进了书房，大大咧咧地把东西往茶几上一敦，稀里哗啦倒了一片。
然后他们两个人就蹲在茶几边捡东西。
凌远抄起最后一个瓶子就往李熏然脑袋上磕：“作妖呢？”
“我哪敢跟您作妖啊，”李熏然笑得有点无力，“您行行好，告诉我哪瓶是干什么的吧。”
凌远沉默片刻，之后耐着性子跟李熏然解释每个东西的用处。李熏然发现昨天自己拿了洗发露洗澡，当然这种糗事他是不会告诉凌远的。
不过凌远已经从李熏然古怪的沉默里得到了答案，他感叹一句：“早知道应该多放瓶脱毛膏。”
李熏然：“……干啥？”
凌远抚摸着李熏然的脑袋说：“给你洗头。”
李熏然怒了，当即把“大逆不道”的凌院长给擒到了地毯上，两个身条颀长的成年男人在沙发与茶几窄窄的缝隙里打闹一番，成功将桌子上的东西又扫了下来。
两个人又是一通收拾，李熏然偷偷瞄了眼凌远因为运动而微微有些泛红的脸颊，心里想的却是如果凌远跟自己一般大，现在估计真的会打成一团。
体能上略占优势的李熏然抱着那些清洁用品去浴室，凌远再次将笔记本电脑搁在腿上的时候，感觉似乎怎么都无法集中精神。
不得不说，他现在心情非常好。
凌远听着走廊尽头朦胧的水声，愉悦地哼起了一首熟悉的歌。
只领了结婚证，两个人都还缺了些“已婚”的真实感，李熏然洗澡的时候觉得相当梦幻，凌远好一些，之前那段为期十年的婚姻让他更容易认同自己现在的身份和责任，不过第一天认识第二天见家长第三天领证依旧让他有点吃不消。
还好，只有那么点。
之后的时间，李熏然和凌远没有相互打扰，一个处理公事，另一个找到舒服的角落开始玩手游，两个人保持着一抬眼就能看见对方的距离，达到了一个微妙的平衡点。
再晚些时候，凌远洗漱完准备休息，李熏然在走廊上晃了几个来回，最后端着杯水塌进了主卧。
凌远把第二天要穿的衣服挂在了显眼的位置，回头问李熏然：“怎么了？”
李熏然把玻璃杯放在凌远的床头柜上：“怕你晚上渴，拿杯水给你。”
“真贴心。”凌远笑他。
李熏然也跟着没心没肺地笑。
凌远没有轻易放过李熏然：“还有什么事？”
“呃，好像……也没……”没什么事，就是单纯地想看见你。李熏然支支吾吾半晌，没能准确表达自己的意思。
凌远拍拍床：“验货吗？”
二十八年来没有女朋友更没有男朋友的李警官脑筋转不过来了，愣是没听懂。
每当李熏然露出懵懂的表情，凌远总忍不住想逗对方玩，而且他们这些天天把人体器官挂在嘴边的人还真不容易害臊，他就这么跟李熏然解释：“按理说，在婚前双方应该测试一下性生活会不会和谐、身体有无隐疾，这很重要，如果相性不好，很影响婚姻的稳固性。”
被连撩两次的李熏然长了记性，这次他没炸毛没跳脚没落荒而逃，反倒先下手为强，把为老不尊总爱瞎撩的凌院长摁进了床垫里。
凌远没想到李熏然的动作如此之快，下意识就想挣脱，可惜根本没办法恢复身体的自主权，登时就有点慌张，表情十分精彩。
“凌院长，你知不知道……”李熏然俯下/身子，半眯着眼以一种十分危险的语气对凌远说，“既然没准备好，就别总去撩拨别人。”
“你……”凌远望着李熏然，感觉看到了一只人形猫科动物，被舔一口都能刮下一层皮的那种大型猫科动物。
李熏然平时太好说话，长得帅气又可爱，这让凌远几乎忘记对方是一个能力强到能破格升到现在的职位、有着正常欲求的成年人。
对方呼吸时产生的热气肆无忌惮地喷撒在他的脸上，凌远心里没了主意，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只能听天由命。
李熏然就在这个时候松开了手，翻身下床，坐在了凌远床边的地板上。
凌远屏住呼吸，紧张地等待下文。
“不闹了，明儿还得上班呢。”李熏然扯过被凌远蹬得有些凌乱的被子，盖在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凌远身上。
裹紧被子的凌院长松了一口气。
李熏然很不该面子地伸手捋了捋凌远乱七八糟的刘海，并说：“紧张什么，我又不会强迫你。”
特别好面子的凌院长不悦地咳了一声。
李熏然见状，对凌远说：“你好好休息，我等等也睡了。”
就在他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凌远伸手扯住他的衣袖。
“我尊敬的凌院长。”李熏然看看自己的袖子，又瞅瞅对方理所当然的表情，“还有什么事？愿闻其详。”
凌远闭了闭眼，低声说：“陪我一会儿。”
李熏然愣神有几秒才领会凌远的意愿，他随后关上卧室的顶灯，返回来在对方的床前重新坐好：“睡吧，我等你睡着了再走。”
凌远用只有李熏然和他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了句晚安。
李熏然拍拍对方的手背，不再出声。他本已经做好了在这等大半个小时的心理准备，结果这天凌远的睡眠状态好得出奇，不到五分钟后，李熏然发现他的呼吸变得绵长，全身肌肉也跟着变得松弛。
他想了想，觉得应该是睡前的打闹起了一定作用，身体肌肉在紧张之后突然放松，对于快速进入睡眠状态非常有效。
虽然凌远很快就睡着了，李熏然依旧坐在那个位置很长一段时间，在确定对方在结束一个睡眠周期前不会醒来后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突然就理解了凌远为什么会为“希望家里多一口人”就匆忙决定结婚，因为凌远实在太眷恋来自伴侣的温暖了。
哪怕现在的他给不了凌远太多东西。
恐怕没有多少人能想象，长期以冷静自持、睿智无比的形象示人的凌远，也有一颗敏感脆弱的心。
李熏然下定决心，既然他和凌远已经结为伴侣，那么就不要让他们的婚姻流于形式。
如果我将爱上你人前的自信和骄傲，那么我也会爱你背后的敏感与脆弱。
-tbc-
